的‘我’,才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感情。”

“……”

梁羽仙可算明白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难怪从刚才开始的对话总透出一股子不寻常的醋味,原来太子真正吃味的其实是活在她记忆里的那个‘太子殿下’。

她再一次打量太子的神情,略略心虚:“还在生气?”

别人都以为太子昨夜宿在这里,定是因为情浓意切如胶似漆,孰不知太子只是被她昨夜坦诚出来的实情深深打击,以至于颓靡不振了一晚上,天蒙蒙亮才睡过去。

本来一觉过后心情稍稍舒坦了些,哪知太子半梦半醒间往枕边一摸,空荡荡又冰冰凉,刹时一颗心也跟着又空又凉,这不吓得进来侍候洗梳的富贵大气不敢喘一声,一见梁羽仙回来立马甩手飞奔出去。

见太子不吱声,梁羽仙殷勤替他梳发束冠,还主动替他挽袍更衣。尽管满心窒闷,可太子还是不争气地因为梁羽仙的殷勤与主动而放软了些许脾气,等梳装整洁过后,他扶冠起身,清了清嗓子:“陪我去见一个人。”

梁羽仙心念微转,应声说:“好。”

萧家事败的那一日,天牢挤满了新收的犯人。大理寺与刑部忙得焦头烂额,眼看没有多余的空牢了,在得到太子首肯的情况下放出了被关押多日的流英。

流英被押送入宫面见新帝的这一天,跪在东宫前殿不觉恍神。

这几乎是她离开太子之后的头一次,重新踏足这座宫闱。跨越漫长的时间洪流之后,这里俨然与她记忆中的东宫大殿不再相同。

太子说在她离开之后,东宫不少地方修缮过也改整过,大小殿庭的模样大不相同,果然是真的。

漫漫恍神之际,太子已经到了。

流英抬眼,陪他来的不是富贵而是梁羽仙。她重新垂下眼帘,恭恭敬敬地叩拜大礼:“谢殿下开恩,恕贱婢不死。“

太子正在拉梁羽仙往身边的位置坐下,恰好受她大礼,不甚自在地弩了弩眉鼻,继而淡淡舒展开去:“你罪不至死。”

流英身子微不可察地颤动,她始终保持匍匐之姿,没有抬头。太子坐在上首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向她:“事到如今你可以说实话了。”

“这里没有别的外人。”

流英盯着咫尺的地面,将脑袋稍稍抬高一些,却还是没有彻底昂扬起来:“贱婢……无话可说。”

太子撇嘴,有些不悦地参着脸,眼角余光瞥见梁羽仙温和无状侧颜,他又悄悄把手收了回去,拾起正题:“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