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也分辩不清是否还有呼吸,只知道盅虫不再忌惮着他,正在一点一点向他攀附。
注意到她的神色转变,沈昀亦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今日入宫,我原是打算向殿下禀报一件事情。”
“子布醒了。”
莫子布当日受了很重的伤,刺穿肺叶伤了心脉,几乎不可能活下来。也不知道莫冼石用了什么法子,太子将他背出太宇殿保住肉身不被盅虫啃噬,莫子布的命居然就真的保了下来。
几天救治下来,竟是真的苏醒过来了。
梁羽仙心中触动:“能否让我见一见他?”
沈昀欲言又止:“或许不见为好。”
梁羽仙不解:“为何?”
沈昀神色微动,略略微妙:“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梁羽仙一怔,心中似有意外,冥冥之中又觉了然。
回到寝居的时候,门庭那波人正好散了,梁羽仙和沈昀在拱门对面正好撞见气冲冲出来的邵伍和童章。
沈昀家中新丧,这趟回京他得整顿侯府,还要准备接回母亲和妹妹的事宜。另外边军内乱,他还受命着手收编边军。不过上辈子边军就是由他统领,这辈子算是重操旧业,并不算难。
童章闲着没事陪他打下手,留下邵伍盯着梁羽仙欲言又止,小表情很是尴尬。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虎背熊腰魁梧壮硕,面对皇帝老儿都不带怕的,对着人家小姑娘却满面娇羞,当事人彼此都挺难受。
梁羽仙踌躇了一下,说:“太子是我心属之人,你别欺负他。”
“好好好,不欺负他。”对着梁羽仙的邵伍把昨夜死磕太子的底气全丢了:“可皇室中人最是烂情,他已是新帝,日后怕要后宫无数佳丽万千……我怕他欺负你。”
梁羽仙温声说:“他若想娶,我自不会拦。”
“……”这么受气包?邵伍听了简直操碎老祖父的心,然后就又听这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孙女慢腾腾地接着说:“不过也得他愿意娶。”
这话里的微妙之意听得邵伍懵懵懂懂,梁羽仙神情放缓:“邵将军,我以后会一直跟着太子,你却是要回南边驻守的。日后你我不易相见,可我希望来年边境安稳、国泰民安,你来京师或我去南边,一家人能共相团圆。”
乖孙女这么有心,邵伍精神一振,心中满是熨贴。
回去的时候他心想自己是该好好守着南境的,虽然乖孙女有眼无珠看中了皇室的狗东西,可有他作盾鼎力撑腰,就算他朝皇帝有了新欢,朝廷乃至皇帝都是不敢轻慢她的。
邵伍被哄走后,梁羽仙转眼便瞧见默默看向这边的元如炼和庄梦春。元如炼当了四十好几的男人,举手投足一点不显女气,对比起来庄梦春尤如一朵娇花,仰望的目光还始终带着慕恋。
自从母女俩坦诚相见之后,元如炼也曾向梁羽仙坦白庄梦春的那点事情。
当年皇帝试图逼婚,元如炼受庄父庄梦的请托带走了庄梦春。三年朝夕相处,加上贼心不死的庄梦春死缠烂打,竟在偶然之下意外发现了元如炼的真实性别。
过去元如炼并非看不出来庄梦春少女怀春,起初心觉阴差阳错被她发现内情也算天意,早早断送不必要的念想,反而对彼此都好。
哪知庄梦春非但没死心,俨然一副打蛇趁棍上的架势。元如炼奈她不何,设想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在身边,事事有人替她打掩护,就是换装都有人上赶着能替她遮遮掩掩,久而久之元如炼竟也习惯了,这才纵得庄梦春越来越沉迷,也越来越无法无天。
梁羽仙过去挺吃醋,一方面不乐见庄梦春对元如炼的痴缠,另一方面也正是看穿了元如炼对庄梦春的纵容。可非要说句不是,元如炼过早地失去了爱情与亲情,孤身支撑了半辈子,独自吞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