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驳会令梁羽仙不认自己。
元如炼同样因为梁羽仙的这个示意而心绪变化,复杂万千,但毕竟没有去否认什么:“他确实是你的祖父,亲的。”
梁羽仙一脸还没睡醒般,带着三分懵懂,还有七分意会不明:“也就是说原来我爹不是什么不知名的野男人,他姓邵?”
没等邵伍因为这番话发飙,元如炼蹙拢眉心:“你知道我是……”
“我知道。”梁羽仙恹恹地枕在元如炼裹得硬绑绑的胸膛上,一边嘀咕一边拿手去抓:“也不想想我都这么靠着你几次了……”
其实只要元如炼自己不说,谁能看得出来?
毕竟伪装了大半辈子,再加上长年混迹在充满阳刚气息的军营里,元如炼的举手投足丝毫没有脂粉气,性格亦然,因为元如炼自有意识起便是把自己当男人来活的。
梁羽仙要不是经历过上辈子,她就是枕个千百八回也枕不出来。
上辈子是元如炼先找到的她。要不是上辈子元如炼找到她去给贬至雒城身中盅素离死不远的废太子治病,她又岂能遇见太子?
非要说句好的,这是梁羽仙两辈子最庆幸的事。
“……”
元如炼默默将她抓胸的手拿开,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也不知是生气还是高兴:“你早就知道你我是骨血至亲,为什么不说?”
梁羽仙半阖着眼,心神平静若止水:“太子曾经问我是否思念我的家人。”
“我说我已习惯孤身一人。就算真将他们找回来了,于我而言也只不过是有些血缘的陌生人,我不可能将他们视作亲生父母待同对待。”
这话不仅令元如炼缄然,也让竖耳倾听的邵伍沉默不语。
一时间三人陷入并不愉快的冗长死寂,令跟在后方的双方部下都忍不住眺去一眼。准备而言,因为一席话而闹不愉快的只有邵伍和元如炼,梁羽仙提到太子,下意识把手贴在腹部,眸色一黯。
元如炼看见她的动作:“孩子没了,还能再有。”
这话体贴温柔得令人心底心酸,尽管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梁羽仙曾一度也是抱有着遐想,遐想着能够两全齐美的。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