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仙握住太子僵强得很明显的右手腕,动作一顿:“这怎么行?太子殿下的眼疾并不一定要由我来治,而我也不是非治不可。此前你我已说过这部分不当赌注,殿下莫是想赖账不成?”

太子还真就是想干脆涂赖蒙混过关的说,可惜梁羽仙不答应:“殿下既已说出等双眼复明之后再比一场,那么为了你我日后的比试,如此也就没有推摚不治的道理,您说是也不是?”

太子心想他若非要推摚涂赖,谁敢说一句不是?!

“好了,太子殿下,把拳头松开,让身体放松。”

可是跋扈嚣张不可一世惯了的太子殿下还是依言松开紧张握住的双拳,放松身心努力适应她的碰触……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是为什么。

或许太子只是被人抓住把柄才老实的,可沈昀和富贵眼看忌医多时的太子终于乖乖就犯,对能够制服太子殿下的梁羽仙简直五体投地给跪了。

太子隐约感受到了,支腮虎脸生闷气。

比较理智的沈昀询问道:“梁姑娘,你还没说赢了之后要殿下为你做什么?”

梁羽仙按过脉博,伸手要去掀眼皮,被恐慌的太子急急握住手腕,两人正在拉锯战,最终以沈昀看不过眼把太子双手反押背后任她动作而告终,只是很快拉锯战的对象变成太子和沈昀,梁羽仙抹过汗珠袖手旁观:“我没说吗?”

“还没说呢,梁姑娘。”富贵狗腿狗腿给她送茶,暗戳戳说:“我们殿下毕竟是地位尊崇身份特殊的大魏太子,若是太丢人的事还望梁姑娘三思再三思。”

“没事,不丢人的。”梁羽仙笑盈盈,歇了口气再次上阵。

被合伙夹击的太子气死了:“你们!你们放肆!!孤不治了!!!”

正在仰天长嚎的太子殿下突然感受到一双温软小手贴在双颊,有别于沈昀满手粗糙的茧子,不同于他脸上瘢痕的坑坑洼洼,那是从未有过的柔软而温暖,透过掌心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太子整个人骇住了,奋力挣扎想要甩开那双手,可是对方却始终没有松开

“殿下一定还记得。”

梁羽仙的双手捧住他的脸,指尖不可避免在他瘢痕上轻轻触碰,她没有缩手,反是轻轻描摹着:“你看,这里到这里有个蜿蜒的弧度,像是展翅的鹰隼正待翱放。”

太子身子一震。

“或许正如殿下其人,虽然凶猛,却是骨劲气猛,令人不敢估视。”梁羽仙轻声道来,瞳光柔柔:“所以殿下无须这般介怀,这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百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