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埋头沉思,再抬起来反问:“做什么?”

她双眸含笑,笑意愈深:“这得比过才知。”

简而言之空口套白狼,与‘凭她处置’别无二致。富贵拿惴惴的眼神询问沈昀,生怕比‘凭她处置’的意思还更凶猛。然则沈昀自己带来的人,跪着也要坚信着。至于他们的太子……

虽然应承了梁羽仙,可为了不被单独留下再次上演昔日惨剧,太子让沈昀代他执棋,由富贵负责说棋作笔录。于是庭间草木茏葱,微风簌簌,但闻室内水声沸腾,不多时煮茶的宫女又一次斟上茶水……

这已经是第五泡了。

沈昀额前流下一滴汗水,执白子的手迟迟未再落下,最终他无奈妥协,乖乖把棋子放了回去。

“……殿下,我们又输了。”

太子的脸如乌云蔽月,简直黑得一塌糊涂,怒掀棋盘掐倒沈昀:“是你!肯定是你这该死的混球里应外合故意下假棋设假局来坑害孤的!!”

眼看太子和沈昀又要掐起来,苦命的富贵赶紧扑过去劝架。

梁羽仙扶好被掀翻的棋盘,收起没被践踏的黑白棋石,将宫女新泡好的钟黎湖碧螺春捧在手心,闻着淡淡茶香,细细品味。

两局之前他们已经就同样的问题刚掐过一轮,彼时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才刚梳整,这回又乱了。

他们统共下完五局,最终以梁羽仙五局四胜的巨大优势完胜太子。

五局四胜是一种什么概念?要么精通棋弈的太子殿下浪得虚名,从前根本就是其他人给奉承的;要么就是梁羽仙的超高水平在太子之上,并且拥有绝对的碾压性。

富贵拉开两人忙说好话:“殿下如今目不能视,输棋也是在所难免。”

太子盘腿拍膝,心觉有理。

可刚被抡过一拳的沈昀在旁边冷冷打岔:“太子日前也与微臣下过几场,不也每场胜利?”

“……”

太子立刻嗤声:“那只能说明你的棋弈之术比她不行,不能代表孤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