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声追问:“太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富贵虽然颤颤巍巍, 话到嘴里偏就是锲而不舍地嘴硬:“元侯,您老就别为难奴才了……”

元如炼眯起双眼:“他不就是想见梁羽仙吗?我可以替他把人弄进宫来。”

富贵一听就讪笑:“您这说的什么话呢?殿下已经说了不想见她……”

“太子真不想见她?”

元如炼的表情更加危险,富贵被他逼视得只晓咽口水,元如炼松开手:“行。”

“既然殿下已经不再痴迷于她,那我手里的事也好办得多,待我回去立刻将梁羽仙扭送大理寺,将她压下地牢听候发落”

“诶?别别别……”富贵忙招呼:“奴才的意思是说殿下知道姑娘身子不好,又怀着身孕,不想让她沾了血腥,也不想让她瞧着忧虑,这才说先不见她的……”

元如炼冷眼看他,眸光宛若一记寒刀:“太子果然遇刺了?”

富贵噎声,两手无措不知往哪搁:“元侯,您就别问了……”

“而且伤势极重?”元如炼不听,咄咄追逼。

元如炼派人查过太子遇刺当日从东宫抬出来的刺客尸首,从他们身上看得出来浴血奋战的痕迹,足见此次遇刺是真,并且还曾发生极其惨烈的撕杀。

太子一反常态不见梁羽仙,恐怕这是真的受了伤,并且还伤得很重。

“让我见他。”元如炼不改初衷,“他只是不愿见梁羽仙,他没理由不见我,反之我还可以帮他拦下梁羽仙。”

富贵欲言又止:“可殿下说他谁也不见。”

“为什么?”元如炼敏锐地嗅出个中矛盾与古怪,隐隐觉得事情或许比想象中还要严峻得多,心下咯噔:“太子究竟伤得多重?!他没脑子非要逞强,你难道就不怕害死他吗?!”

富贵被他恐怖的脸色吓得一颤一颤:“可奴才答应过殿下绝不外扬的……”

“那就什么都别说,带我去见他。”元如炼沉声道:“他若怪罪,我会一力承担。现在,我必须亲自进去瞧一瞧。”

富贵游移不定了许久,终究敌不过元如炼的咄咄相逼,小心翼翼地松了口……

*

自从被元如炼发现行踪,梁羽仙干脆留在济善堂不走了。

她一方面是频繁挪窝引人怀疑,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照看莫翦的病。虽说当日的毒已经解开,但莫翦一直处于昏睡未醒的状态,陈老大夫自己手下束手无策,梁羽仙想让她醒,自然得亲自动手。

反正济善堂那么大的招牌在这里,各类药种应有尽有,住在这里反而更有利于她养病。

这是梁羽仙原话,可怜陈老大夫想送走这几位瘟神送不走,还得供着她们白吃白喝,整得他老人家成日愁眉苦脸,嘴巴比黄莲还苦。

太子遇刺何等大事,宫里宫外都惊动了,梁羽仙一直暗中关注太子动向,又有精通八卦的陈老大夫,对于此事岂会一无不知?只她同样听说了太子不想见她的那番意思,梁羽仙心中虽有计较,却不如元如炼那般沉不住气,出奇得冷静平和。

这日陈老大夫照例过来病房视察,顺便跟梁羽仙八卦唠嗑:“你就不好奇太子究竟怎么了?”

梁羽仙正在为莫翦拭擦前额:“殿下不想见我,那就不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