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车从城门一路走来,途中见到无数官员正往皇宫赶来。”元如炼没有去听富贵的帮腔:“皇上病倒的消息传得很快,这么重要的事□□先竟然没有被任何形式给按压下来,而是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人尽皆知。”
“你可知道我入宫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他的双眼一直定在太子身上没有移开:“‘皇上是被太子气得病倒下去’。”
富贵颤颤巍巍护主道:“简、简直一派胡言”
“是不是一派胡言, 只有太子自己心知。”元如炼并不理会富贵的一惊一乍, 他双目凝神:“你实话告诉我, 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没有说话, 背对着他们的姿势不变的沉默, 急得就连富贵都忍不住反过来帮腔起元如炼:“殿下, 咱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我们还有将军在, 有什么难处您赶紧跟他说一说,兴许他有法子帮帮咱们……”
“没什么好说的。”似乎并不耐烦富贵的聒噪,太子肩膀挪了挪,挡开了元如炼的那只手,淡淡开口:“孤无话可说。”
富贵闻言就更聒噪了,围着太子团团转:“殿下您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啊,您这要是全认了,万一皇上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太子神情恹恹,一脚踹在富贵晃来晃去的腿肚子上,然后富贵直挺挺绊了一脚,脸扑地摔得面色无比惨淡。
元如炼神情一顿,扬手示意:“富贵,你先出去。”
富贵自认对太子没辙,只能靠元如炼出马。太子最不耐烦就是元如炼,搁在往时早掀人了,今日能够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元如炼席地正坐,就坐在太子后方。那片青帘已经被拉开了,纵然太子看不见,恐怕也能明显感受到背后有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来之前我去过太宇宫。”元如炼决定先将皇上的病情告知于他:“据闻太医令已经稳住皇上的病情,只是目前人还处于昏迷当中,未能苏醒。”
太子背身而坐,元如炼看不见他的反应,又寻思着说:“离开太宇宫之前,我找了几个当夜值守的宫人问话。据说当时屋里虽然吵得厉害,但皇上发病之时,是你出来急唤宫人去请太医的?”
“也就是说,若非有你发现及时唤请太医,说不定皇上早已性命不保。”元如炼斟字酌句,环手思忖。
背对着他的太子发出一声哼哼:“得了吧,难道孤还会眼睁睁看着他病死不成。”
“不。”元如炼指节骨轻敲:“据我所知,在你求见之前,这一夜皇上屋里还留下了两名侍夜的女子。”
“那两名女子,是飞凤宫里的人。”
元如炼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既然不能改变太子与皇帝争执不下的事实,那就从另一个角度的其他人身上作文章。
既然萧家如此迫切希望借由这次机会打击太子,那就更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就算不能拉萧皇后垫背,起码得让她也沾一身腥。
元如炼的这招阴损,却不是不可行的。倘若萧家非说皇帝是被太子气倒的,那他们同样可以说皇上是因为年事太高夜御二女所导致。而这两个女人恰恰出自皇后的飞凤宫,天晓得是不是皇后背后安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
太子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沉默的时间太久,即便是沉着的元如炼也不禁站起来
“你觉得父皇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