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被那个书生自己给捅出来了,他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因为这本妙南医经写得太好,以至于现世之后很多人都在追寻着医经所书压根就不存在的什么神药……以及能治百病的药人。”莫冼石嗤笑一声:“可闹出不少笑话来呢。”

魏云澍听得一愣一愣,好半晌才把自己被骗的这个事实消化下来,皱眉终于露出一丝丝孩子气的情绪波动:“既然明知里面都是骗人的,那你为什么还让我拿整本书抄十遍?”

“那是因为我看你死死攥着这本书不放,还当你喜欢得很,替你作主意让你看个够的。”莫冼石随手掀翻妙南医经的几页纸:“如今可看够了吧?”

确实看够了,一整本书从头到尾只字不漏抄十遍,能没看够吗?魏云澍哑口无言之余,又难免心中失望。可就算真有药人的存在,他的母妃早已不在人世,求来又有用?

魏云澍黯然垂首。

莫冼石支颐将魏云澍的神色尽收眼底,在他捧书退去之前唤停道:“让我想想,那本书还是别抄了,免得你那两位老师知晓,必说我在误人子弟浪费时间,回头皇后娘娘恐怕就得上这儿来找我麻烦了。”

魏云澍身形一顿:“他们不是母后的人。”

“我知道。”莫冼石稍稍坐正:“但他们或多或少都与秦家和萧家沾有关系,难道授课的时候他们没有向你透露半分?”

魏云澍没有回答,但莫冼石还是从他的细微表情里看出来了:“看来这些人比我所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

“先生,皇兄的病……”身在宫中,魏云澍自然没少听说东宫那边的消息。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脑海又一次浮现妙南医经里的‘药人’二字:“当真药石无灵?”

莫冼石却是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魏云澍回头看他:“皇兄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坐以待毙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莫冼石不置可否,勾唇一笑:“那得看他是否有这个能力。”

魏云澍听罢,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是莫冼石主动开口:“倒是你,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又或者说……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我很好奇,”莫冼石摩挲下巴,双眼微眯:“丽妃死去的那一天,皇帝单独把你召进去的时候,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魏云澍背身,声音带着一丝冷意:“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闻言,莫冼石也不恼,无所谓地耸耸肩:“也是。”

“反正你我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能够分享彼此之间的小秘密。”

他牵动唇角一笑而过,饶有深意。

*

宫室中的九鼎灯柱烛火摇曳,映在窗纸上的剪影也便晃了几下。皇帝慢腾腾地睁开双眼,方后知后觉是殿外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室外是寒冷的冬雪与风,室内则是左倚右卧的暖玉温香,即使听见门外的声响也视若无睹,直到皇帝自梦中苏醒过来,她们才装模作样地睁开眼睛:“陛下,可是有人敲门?”

皇帝浑然不若刚渡一夜春风,神色平淡地推开欺上身来的娇软玉人:“去开门。”

尽管心中很是委屈,奈何对方乃是当今天子,任谁也不敢抱有微辞。侍夜的女人不得不一左一右爬下榻去,仓促拾起地上的衣物,赤脚踩地出去开门。

可始料未及,出来开门的人尚未整衣系带,门外的人已经不胜其烦一脚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