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没有任何背景与保护屏障的梁羽仙而言无疑是个致命打击,他要想把羽仙留在身边,并且给予名正言顺的身份与地位,就绝不能让她的名声为此再有折损的地方。

想到这里太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恨不得把沈荀从棺材里面挖出来重新撕了个遍。

富贵看他脾气这么大,凑过来暗戳戳说:“殿下,您说武安侯的事咱们要不要跟昀世子知会一声?”

太子默默然:“先压着。”

富贵忍不住说:“纸包不住火……”

“他滚大老远的隔着十万八千里哪消息这么灵通的。”太子不耐烦地摆摆手。

富贵小声提醒:“可世子在京里留了人的。”

“……”

太子一锤定音:“把子布给孤看牢了。”

富贵小心翼翼接着提醒:“咱们这儿还有个大嘴巴。”

“……”

太子这才赫然想到许誉那个大嘴巴,二话不说让人把他给绑了。殊不知早在沈荀出事的第一时间,许誉已经在把信往外捎了出去……

彼时太的子气得心肝疼,远在南境的沈昀亦不好过。

在围剿沙窝的时候他中了三支流箭,其中一支险些刺中肺叶,被大部队带回来的时候血水流淌不止,陷入昏迷浑无知觉,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邵大将军的副手童章从前虽是有目的性的接近沈昀,可好歹相处出几个月的交情,头一个跳出来打抱不平:“对方将近两千的兵,咱们只出八百人。不是我说咱们将军会不会太小人之心?难不成还真想把人给整死不成!”

“你敢说将军小人之心?”听他抱怨的老将对邵大将军忠心不二,立刻持刀瞪人。

童章不甘示弱:“沈昀到底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咱们真要找茬也是去找京师那位,把气撒在无辜人身上算什么英雄好汉!”

对方自诩顶天立地,一听就要跟他急,谁知两人还没开始掐起来,邵伍挺直魁梧的身躯领着大队从他俩背后径直路过

近来邵伍整顿军风,整的恰恰正是军营里边私自斗殴的事,再亲近的副手老将均毫不手软,自是人人敬怕着的。但见邵大将军斜眼一横,撸袖干架的两个人登时蔫成霜冻的茄子,两手四肢乖乖顺顺往背后靠,跟在将军后头的战友个个掩嘴差点没有耻笑出声。

好在邵大将军今日心情不错,并未拿他两个手下开刀,越过一行人径直往驻扎的营帐方向走去。

“将军,方才我说的都是负气话,你可别千万当真啊。”童章终归心向邵大将军,可又实在忍不住要为沈昀鸣不平:“我就是觉得沈昀那小子挺不容易的,你看他千里迢迢跑到咱们这来,不就是为了表现诚意嘛?虽说京里那位实在不是个好东西,可我看沈昀这人就挺实在的,怎么也不像是个愚忠之臣,说不定京里那位也……”

童章偷瞄邵伍,舌头打了个转,没敢继续说那位,然后又开始说起沈昀:“喏,其实沈昀这几个月什么表现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他都已经这么拼命了,一腔肝胆令人敬佩,这要是咱们还无动于衷,那还是人嘛?!”

义愤填膺之处,童章把话说劈了,反应过来赶紧捂嘴。

邵伍回他一眼:“继续说。”

童章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我都说完了。”

他说完了,这回轮到邵伍说:“那小子不要命,单枪匹马抢冲锋,就凭他这点若是没点运气,上战场早死一百八十回了。”

童章也知道沈昀有时候就是拼命过了头,可人家偏就是运气好了点,这会儿虽然还在营帐挺尸,好歹还剩一口气的。

他的表情已经出卖内心,邵伍看得分明,哼声道:“就冲他能带着这口气挺回来,还能把你这臭小子治得贴贴服服,我敬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