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之后,我们曾抵达那位病患的住所, 因为出于种种原因我并未参与其中, 而是因故先行离开了那里。”
京尹和大理寺交头接耳,又与手下互通情报,找来了富贵询问事发经过, 又将莫子布押来确认了梁羽仙出宫去往住所的整个过程,的确也与莫冼石口中所言基本吻合。
太子隐隐觉得苗头不对, 富贵看出太子的情绪变化, 帮腔道:“可你走以后去了何处无人可知, 但那时候梁姑娘应是一直与莫子布留在原处, 然后才会被侯府的人找上门。”
莫冼石挑眉:“富贵公公此言差矣,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是因为京尹大人去往济善堂请示陈老大夫的时候,碰巧我也在场。因为听说他们还要入宫去找一名太医,才主动表露身份愿意略出一分绵薄之力。可怎料到了这里才发现这桩命案不仅牵扯到了羽仙头上,连我自己也都被莫名其妙泼了一身脏水……”
这时与他一同被请来的陈老大夫忍不住开口:“回禀诸位大人,算上时间的话莫太医绝会行凶可能,因为当时他人的确是在济善堂,因为渊博的医学知道引来堂里好几位大夫与之攀交,就连老夫都忍不住出来与他探讨几句,短时间内他又怎么可能来回侯府与济善堂之间行凶作案呢?”
有了陈老大夫的说法,只要回头派人去济善堂查一查,莫冼石的嫌疑顷刻就能洗白,不怪乎他如此气定神闲。
可莫冼石脱了罪,梁羽仙却不能。她本就恰好身在案发现场,如今还确查了沈荀正是身中盅毒而死,处处疑点矛头指的是她,物证对她极其不利,且没有人证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辩驳的机会。
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这一点,然后不约而同地往太子那边瞄了瞄,只在视线飘到那张脸的时候往下压了压,不敢直视。
元如炼若有所思:“那位老总管是怎么死的?”
验尸的仵作被点名唤了出来,顶着巨大压力解释道:“死者腹部压着一支短匕,至命的创口令他失血至死。同时死者生前应该发生过剧烈的挣扎或者抵抗,否则四肢不会形成死后的僵硬与绷紧程度。”
“也就是说当时老总管发现她杀害武安侯之后很可能试图反抗无果,紧接着被她杀人灭口……”大理寺与京尹窃窃私语的声音并未能够完全掩盖,立刻引来太子的‘怒视’,果断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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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所言不无可能。”
没想到太子高压之下,竟还有人敢放话,那人除了元如炼也没谁了。
元如炼无视太子满面怒火,一步步走向梁羽仙:“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梁羽仙凝眉,她瞥向了又一次用不在场证据便摆脱嫌疑的莫冼石,然后看向身边强忍怒意的太子,最后抬首仰望元如炼淡漠的脸:“我没有杀人。”
这样苍白的辩解听在众人耳里,就连诡辩都算不上。
元如炼直白地对她说:“你说的不能当算。”
“她说了她没有杀人!”
太子一把推开元如炼,元如炼退去两步,大理寺与京尹如临大敌,紧接着暗藏门外随时待命的官兵立刻崭露头角,反让单枪匹马的太子显得势单力薄。
护主的富贵一看形势不对,吆喝太子卫率也上阵,一时间龙虎对峙难舍难分,场面一触即发。
元如炼暗暗皱眉,拨开官兵站出来说:“太子,你应该明白现在所有证据对她而言都是不利。”
“那又如何?”就因为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必须得赔上梁羽仙吗?更何况她明明说了她没杀人!太子森森咧嘴:“就当人是孤杀的好了,难道你们还敢拿孤判刑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说太子根本就没有杀人,就算他真的杀了武安侯府或者侯府里的老总管事,区区两条人命还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