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荀声音打颤,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惧怕:“你、你到底是谁?”
“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莫冼石松开扯住前襟的手,然后覆上他的双眼,仅留下指缝的间隙,最后的一刻,是那双被血海深仇所遮蔽的双眼:“既然不能想起来,那么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
“你很快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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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为莫翦施针的梁羽仙是被外头剧烈的拍门声和吵杂的叫唤给惊回神的,彼此莫子布迫于无奈将门打开,一大波壮汉疯涌而入,并且将他架了起来。
“喂!你们干什么?!”
莫子布早看清他们的衣着打扮,不少还都是侯府里的熟面孔,自然知道来势汹汹的这些人是武安侯府出来的。只是对方不由分说一进门就按人头,纵使莫子布是个练家子,从小跟着沈昀以寡敌众,那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打他一个。
好在对方虽然人多势众,架着他的手法也不轻松,至少说话态度还是比较友善的。其中负责带队来‘请’人的年轻管事站出来解释说:“子布,看在你我都是出身侯府的份上,这事我不为难你。”
莫子布一头雾水满脸莫名,对方开始苦口婆心:“往日侯爷也算待你不薄,虽说后来他与世子有些误会,可那毕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安份守己,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世子走了你还留在这,那也应该是听侯爷的。”
听到这里,莫子布心下一凛,果不其然对方开口就是:“梁姑娘就在里边吧?”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梁姑娘可是太子身边的人,你要干动她一根寒毛,太子绝不会放过你的!”
莫子布一通挣扎无果,当即就搬出恶名昭著的太子,果见几分成效。那管事不由打了个哆嗦,可一想到老管事委以重任,想到侯爷病重不治命在旦夕,忠心如他就是冒着人头不保的风险也得硬着头皮干了:“你先别激动,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想必这几日你也有所耳闻,咱们侯爷病了……”
莫子布一愣,听他絮絮叨叨把事情说了,才明白对方的来意其实是想请梁羽仙去给武安侯看病:“既然侯爷病得这么重,怎么不找个宫医瞧一瞧?再不济京师有名的大夫大有人在,何不去请那些人!”
对方没想到平时挺好忽悠的莫子布突然就变醒目了,很是头疼一番,终于还是暗戳戳把沈荀很可能得了花柳病的事给他说了,再把老管事之前给他们分析的利弊关系也给莫子布捋了一遍,这下莫子布总算通了,很快就犯起恼来:“你要让人家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去治这样伤风败俗的病?!”
这种事要传出去,对梁羽仙的名声多不好听!更何况人家在宫里多宝贝多金贵的主,肚子里还怀揣着太子的种皇帝的孙呢!倘若治疗过程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冬瓜豆腐,不等世子回来拧他的耳朵,太子头一个先削他的脑袋!
莫子布气急跳脚说啥也不肯,对方见他这般不配合,原本腆起来的笑脸瞬间阴沉,着人把他嘴巴堵了,扭头喊人就要破门。
没等他们往那脆弱单薄的门板抡上一脚,梁羽仙主动出来了:“别在这里惹事,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来请人的管事登时欣然上脸,高高兴兴迎开一条路,将人请出去。莫子布想拦没拦住,嘴巴又被堵了一条脏抹布,欲哭无泪看着那群人把梁羽仙请上马车。
太子要是知道他的心肝宝贝被强行请去治花柳,他们侯爷还没完,他们武安侯府才是真的要完!!
梁羽仙瞅了瞅几次三番争着上车却被扯下马的莫子布,又瞅了瞅跟自己同车的年轻管事。无声的控拆令年轻管事轻咳一声:“子布就在后面那辆马车,到时候会跟我们一起回侯府的。”
说着,年轻管事不忘努力表达他的用意纯良无比:“我们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