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嫡亲妹妹在,凝雪在兄长心中就会留有三分余地;再者有她个侯府嫡女作为后盾,日后兄长就算娶了正房或者其他妾室,那些女人也要忌惮这层关系对凝雪礼让三分。

心思尚是稚嫩的沈玉姝只知道将凝雪嫁给兄长,便意味着凝雪从心目中的亲人变成实质的亲人,可以永远留在府中陪伴自己,她却没有想过他朝及笄之时,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留守府中,届时成为沈昀之妾的凝雪也已经没有可能陪嫁出府。

眼下,一心将凝雪视作自己人的沈玉姝事事为她设想周全。

“不说别的,奴婢能得小姐一句夸赞,心中已经很欢喜。”凝雪眸中含笑,转而却叹:“奴婢只是忧心……”

沈玉姝好奇地睁大眼睛:“忧心什么?”

“都说医者自负,虽说梁姑娘救治夫人美名在外,可奴婢却听闻她私下便是这样心气极傲的主儿。”凝雪眉宇透着忧虑:“昨日筱风斋的连溪才与奴婢说,数天前咱们殷姨娘与夏姨娘一同去主屋探望夫人,半路正巧碰上这位梁姑娘,相互都没说几句,这梁姑娘便仗恃有点本事,又得到世子的礼遇高看,不仅把夏姨娘生生气走,还将殷姨娘也赶出去了。”

“哪天的事?”沈玉姝皱眉,夏姨娘受不受气她不管,殷姨娘却是自幼教养她颇多,平日亲近更胜母亲,岂能让她受委屈?

凝雪状作寻思:“听连溪说起的,似是初五前后。”

初五?沈玉姝忆起初五那日去请安,殷姨娘的脸色确实不那么好看,莫不正是因为那个女人?

“我去找她!”沈玉姝越想越气,说什么也要去讨说法。

“小姐,你还是别去了。”凝雪踌躇地拉着她:“梁姑娘如今是世子的座上宾,夫人的病还有帮得上她的地方。世子心如明镜,放任于她定有世子的考虑……”

“她欺负殷姨娘就是她的不对!”沈玉姝却不管那么多,扭头就要找回去,没有看见身后的凝雪一点点勾唇,眼底是一抹得逞的算计。

不过她很快收敛神色,一脸焦急地追着沈玉姝,作势就要拦住她

就在这时,她们所在的廊道一侧有什么从草堆里头窸窸窣窣地一个飞跃,越过赤漆栏杆,恰好掉在沈玉姝正前方几步的位置滚两圈。

被吓了一跳的两人下意识停下脚步,视线扫去,地板石砖湿漉漉的水渍中躺着一团什么东西,混着草屑与泥泞,正在小幅度挪动,只要稍稍眼尖,可能更清楚看清它嘴里叼着什么彩色纸片的东西,虽然颤动着,却已经奄奄一息。

“那是什么东西?!”

凝雪嫌恶地一个倒抽气令绒毛贴服瘦小一圈但仍然是颗团子的小毛团敏锐扭头,体格超出它本身数万倍的对面那两坨成功引起它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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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抱厦另一端的后廊中,沈昀摒住呼吸。虽然一度因为梁羽仙说的不是太子眼疾而略微失望,但母亲的病也确实是令他因扰多时的一个心病:“事关母亲的病?莫非梁姑娘已经找到什么新的发现了?”

“准确来说,并不是由我发现。”梁羽仙笑笑:“世子约莫觉得适才我对你解释的那套说辞只是胡编乱造,虽然方才所言真实不足十成,不过也有一半是真。”

沈昀还真当她是随口一言胡编乱造:“哪一半?”

“今日我同夫人说,这伤是昨日去药房不小心磕伤的,起因是不知哪个粗心的侯府下人取药时忘记关,结果我起身时没留神给磕重的。”梁羽仙指了指额头上的伤:“昨日世子与我一同离宫,理应清楚伤了额头另有其事,所以在药房磕伤是假的。但我昨日去药房取药确为真,药柜的格子没关也是真,只不过磕撞之前已经被我先避开了。”

沈昀不明白:“那……”

“我在那一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