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许多年后的元后病逝,竖年,丽妃诞下了二皇子魏云澍。

倘若说怀恨杀害常姑姑的那位宫嫔是根导|火|索,那么二皇子的诞生便是彻彻底底点燃火药的一把火。

为什么元后一死,后宫立刻就有新的龙嗣诞生?为什么这些年来后宫诸妃无一有出?又为什么常姑姑会被剖腹截舌残忍杀害?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在昭示一个不可言说的事实。

“所以?”梁羽仙吁声:“流英姑姑为此受到牵累了?”

沈昀叹息,曾经凭借常姑姑的关系能够为流英带来多少惠利,那么出事之后与常姑姑的那层姑侄关系对流英而言就有多不利。

可想而之突然爆出了这桩事,对流英而言有多打击。

“那也不对。”

梁羽仙沉静道:“发生这种事情,最受影响的应该是元皇后所出的太子殿下才对。”

常姑姑不过是个奴才,倘若真有谋害龙嗣的可能,并且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只能是她的主子元皇后。就算元皇后已经不在人世,但是还有太子。

太子才是整件事被曝露之后首先受到冲击的那一个。

沈昀苦笑:“不,这件事并没有牵累到元皇后与太子,因为当时谋害皇嗣的所有罪名均被悉数安在常姑姑头上。”

梁羽仙心中一动:“也就是说……”

有人从中周旋,将元皇后与太子从这件事中撇清干系,然后将一切罪名归为常姑姑的一已之私。然而常姑姑已经死于杀害,她的双亲不在,亦无夫无子,唯一的兄长夫妻早年亡故,有且只剩下一名嫡亲侄女流英了。

梁羽仙大抵已经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多少已经弄明白沈昀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无论谋害皇嗣的主使是不是常姑姑,为保元皇后的名誉与太子的地位,她都必须被推出来揽下所有的罪。常姑姑一定不无辜,但她已经死了,而不得不背负前人遗留下来的所有罪果的却是活着的流英。

或许是恻隐,或许是愧对,所以沈昀始终无法对流英不假辞色,置之不理:“流英获罪收押之后,是当时还是淑妃的萧皇后为她平反,自此流英便去了飞凤宫,与东宫彻底断绝。”

“哦?”梁羽仙挑眉,“萧皇后是如何为她平反的?”

沈昀勾唇,露出淡淡讽刺:“她牵出后宫的另一位李贵妃,最终结果是所有罪名全安在了李贵妃头上,从此萧淑妃步步晋升,从淑妃走到贵妃最后坐上了皇后之位。”

“原来如此。”梁羽仙了然于心,笑眯眯道:“这倒是位精打细算的奇女子,有机会我还真想会一会。”

“我以为任谁听了怕是都要退避三舍呢。”沈昀失笑摇头,深深看她一眼:“真要说起来,你也是位奇女子。”

梁羽仙眨眨眼,为难说:“纵然有幸成为世子口中的奇女子,到底架不住是血肉之躯,会流血会受伤,一不小心就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