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炼皱眉:“只要你还是妍儿的孩子……”

“就算孤是你妹妹的儿子,”太子面上闪现一抹讽色:“但孤也同样是一国之君的儿子,你凭什么在孤面前放肆?!”

眼见舅甥僵持不下,许太师一个深呼吸,抓起一筷子就这两人手掌心各打一板,清了清嗓子:“古语有云尊师重道,将军与老臣同样都是你的启蒙之师,教授殿下文识武练,难道殿下不该给予应有的尊重么?”

“……”

这世上已经少有人敢打他的手,元如炼默默将被打的手心背回身后。太子亦然,可面上却不似元如炼服气,一脸拽过二百五:“迟早孤要追回从小到大这几百号板子的仇。”

恐怕从小到大打的还不只几百板,许太师莞尔说:“老臣已经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殿下要报可得趁早,否则再晚一些,怕是要报不了。”

真要报仇早报了,哪还留得住他活过半百?

发不了脾气的太子憋着口气重新闷在椅子上,忿忿啃包。

太子骑射双绝,瞎眼都能远中靶心,这身本领归功于元如炼绝不是虚的,尊他为师绝不为过。

元如炼感激于许太师的解围,但也正是因为知道许太师是这世上唯数不多治得住太子的人,今朝才会邀他同行。

他与太子一向不对付,无法过去还是现在,无论元红妍在或不在。可至少从前有她从中调和,而现在却所有人都巴不得不和之说才是真的,就连太子自己……

元如炼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殿下说的没错,是臣逾矩在先。臣不该自以为是,仗着半分血亲便对殿下出口不逊。”

太子挑眉,森森咧嘴:“既然你知道,是否要打要罚,认凭处置?”

许太师忙摆手:“不成、不成,再怎么说元将军也是您的嫡亲舅舅……”

“殿下开玩笑的。”

门口的声音传来,太子脸色瞬变,元如炼和许太师皆回首,梁羽仙盈盈福身,莞尔道:“两位大人切勿当真。”

屋子里的人全都转回去看太子,太子已经收敛嚣张气焰,不情不愿地撇嘴:“孤开玩笑的,呵呵。”

好好说话不行,非要加上一声‘呵呵’,简直不要太不真诚。

梁羽仙心中吁叹,转到太子身边从下:“殿下怎也不叫醒我来一起用膳?”

“听说你和师妹昨夜很晚才睡,孤想让你多睡会。”太子浓情蜜意给她递筷子,又想到:“对了,你的小师妹呢?怎没跟你一起过来用膳?”

“她呀……”梁羽仙眸光幽幽:“还是个孩子,不到日上三杆不会醒的,我们不用等她。”

太子应了一声,本来他也就只是随口问问,梁羽仙来了就好。

捧过富贵端来的素粥,梁羽仙抬头看见对面两人都在盯着自己,不由一笑:“两位昨夜都已经见过了,我就不拘谨了,还望两位大人也莫要与我生份。”

“都是自己人,怎会生份。”说罢,许太师笑呵呵便执起筷子,还给旁边的元如炼夹了一块粉蒸肉。

元如炼执起筷子,却没有立刻去吃:“梁姑娘站在门口多久了?”

太子一听不乐意了:“她站多久关你什么事”

“刚来。”梁羽仙慢条斯理地停下舀粥的动作:“没听多少,听见将军任打任罚,心觉这是玩笑。就是将军肯呢,殿下又哪里舍得这般对待亲舅舅。”

“……”

明明喊打喊罚的是太子,到她嘴里却成了元如炼自己愿挨,还给太子台阶下,可谓是护短十足。

太子虽然不认同,可听着还是很受用,美滋滋把碗里的山楂糕夹给她。

元如炼忽而说:“听闻姑娘体虚,还是莫要吃山楂为好。”

太子一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