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睹物思亲,徒伤悲。”

这话听上去,也不知是在说太子还是在说皇帝。皇帝托腮盯着牌位上的元氏二字:“朕是真的舍不得她。”

“没有人会舍得。”

抖动的眉须垮了下来,皇帝偏头看他。元如炼找了个蒲团跪坐在稍微靠后的地方,双目若曜石天星一般:“妍儿已经走了,她死了很多年了。”

这样的话换作别人当着他的面说,皇帝可能会脸色大变大发雷霆,即便是元皇后死去多年的现在。可元如炼说的,皇帝牵动唇角,被掺白的胡须所掩盖:“朕真想招神鬼把她从黄泉带回来。”

“招回来了吗?”元如炼知道,恐怕这种事情皇帝没少做吧?

“她不会想回来的。”皇帝没说是也没说否,兀自喃喃:“她不会想要再见到朕。”

元如炼问:“放过她不好吗?”

皇帝出神盯着元皇后的灵牌:“不好。”

元如炼看着他的侧面:“那就放过太子吧。”

皇帝收回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臣只是觉得,太子太苦了。”

皇帝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苦?天下人谁不知道,朕宠信太子,纵容无度。假以时日,朕的这个位置迟早也将会是他的”

“真的会是他的吗?”

元如炼反问,双目幽深:“容臣斗胆问一句,陛下真的会把这个位置交给他吗?”

皇帝双瞳骤缩,双手猛地一推,将猝未及防又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反抗的元如炼推开倒地。

“你在胡说什么?”

皇帝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元如炼,背门的宽大身姿挡住了光,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朕当然会将这个位置交给他,他可是皇后的孩子。”

“是皇后唯一留给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