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
“你说茧夫人?”沈昀心头一跳,某个想法一闪而过,几乎呼之欲出。
陈老大夫郑重地点头,凝眉道:“前阵子蜀中百灵州传来茧夫人的死讯,有人传她被仇敌找上门,有人则传她死在自己养的毒物口中……还有一种说法,相传她收养徒弟不走正路,手底下养的徒弟个个对她忌恨如仇,她的死很可能是其徒弟所为。”
沈昀想到那日在济善堂的医研会所听到的种种,再结合陈老大夫现下所说,呼吸有些不畅:“你的意思是……”
“虽说只是老夫猜测,但心中多少已有把握。”陈老大夫压低嗓音:“恐怕梁姑娘根本不是来自青叶谷,而是师出茧夫人。”
*
这声师妹让梁羽仙稍稍冷静一些,她颦眉打量对方的‘脸’:“你的脸怎么回事?”
“脸?”对方摩挲面颊:“江湖骗术罢了。”
眼前这张平凡的脸,的的确确是陈老大夫近几年新收的药徒。只是有别于太医署那名勾结丽妃下毒谋害太子殿下的在逃学徒,更有别于梁羽仙记忆中的大师兄。
尽管已有数年未见,即便眼前的面貌并不是他原本的脸,但梁羽仙仍然认出了来人,是她的大师兄莫冼石。
梁羽仙微抿下唇:“你就是这么骗过所有人的耳目?”
莫冼石不置可否地笑笑:“别说得这么难听,真要说骗,我可没你这张好皮相更能骗人。”
任谁一眼瞧见她那张清清冷冷美若天仙的姣美容颜,也断不会将之与手段毒辣的蛇蝎女子联想一起。
梁羽仙并未因为他的话语而激怒,淡去适才的惊慌失措,此时的她已经能够更加冷静地思考来龙去脉:“殷氏给侯夫人下的盅毒是你给的?她最后服下的毒药恐怕也是你给的吧?你是什么时候入京的,为什么要掺和沈家的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是疑问,却没有给予太多反驳的机会,而更像是一种笃定的质问。莫冼石支着下巴打量她:“羽仙,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初时得知你入京来,我原以为你千里迢迢是来投靠我的。”他挑高眉梢:“不过显然,你来京师的目的并不在我吧?”
莫冼石双眼微眯,摒发出危险的光芒:“你对宫里那位,似乎很感兴趣?”
梁羽仙颦眉,她长长吐息:“大师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声久违的‘大师兄’似乎取悦了他,莫冼石斜来一眼:“沈家的闲事你要管,宫里的闲事你也管,这么多年没见,我怎么不记得原来你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了?”
话虽如此,但莫冼石还是好心替她解惑道:“你知道我自师门出走之时,可是身无分文两袖清风,不想办法挣点钱银养家糊口,哪能活到今时今日?”
“……”从百灵州一路穷到京师来的梁羽仙竟感同身受。
“再说拿人钱财□□,”莫冼石勾唇:“当年我在京郊捡了个将死之人,拿了他的钱银替他找回了武安侯府,殷氏又许予了我不少钱财,我总得报答人家。”
梁羽仙微微一怔,心中的疑团总算清晰明朗。
也就是说当年殷氏的情郎被张氏找人毒打之后,很可能在伤重离京的半途偶遇了叛出师门来到京师的莫冼石。许是为了报复,许是为了找回殷氏,那个男人临死前托莫冼石去了一趟武安侯府。当时殷氏已经没了腹中胎儿,又得知情郎惨死郊野,便彻底恨上了沈家人,干脆与莫冼石合谋算计张氏,算计这整府的人。
当日她一查出张氏的病情有些猫腻,头一个便是疑心与莫冼石有关。后来究查越深,便越觉得莫冼石定身在其中。莫冼石暗中帮助殷氏投毒下盅,殷氏最后咽毒自尽毒发之快,就连梁羽仙也束手无策,如此又猛又快的毒药,只会是莫冼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