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一病倒,沈昀彻底拿她没辙,也就没再要求她来照看张氏。
既然沈昀不说,张氏身边的下人也没敢多嘴多舌,梁羽仙自也不打算主动去捅这个事捅,只专注于给张氏打脉看诊。张氏不再把注意力搁往外头的争吵,细听下人说起这两天的事,自然不可避免提到了太子。
张氏讶然之余,不免又将寻思的目光落在梁羽仙身上。
当初沈昀要把梁羽仙送入宫,张氏还曾暗暗质问过一番,后来得知这是太子有疾不得不找梁羽仙去治,张氏才没再说什么。如今听说太子与梁羽仙关系诡和举止暧昧,张氏总不免要多想的。
她斟酌着说了句:“梁姑娘医术高超,倍受重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倘若能够及早倾其所用,约莫现在也就不会被拒之门外。”梁羽仙苦笑摇头,这倒不是谦虚。
张氏又说:“据闻太子性情乖张,从不与人过份亲近。他既然能对你如此倚重,想必迟早会来接回你。”
梁羽仙牵动唇角,勾唇道:“承您贵言。”
张氏细细看她,心中一动:“你是不是……”
“娘。”
房门从外打开了,沈昀气汹汹的走进来。众人往他身后看去,不见沈荀跟着来,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他。张氏舒眉招手,终于露出醒来至今第一个笑容:“昀儿,过来这边坐。”
沈昀来到床前,梁羽仙正要让位予他,被他制止了:“你先为我娘看诊。”
“没事,已经看完了。”梁羽仙侧身退到另一边,将靠近床头的位置让给沈昀。
沈昀看她已经让开位置,也就没再推拒,来到张氏身边询问道:“你看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张氏颌首,想到方才门外的争吵,还主动补了一句:“羽仙照顾得好,我见身子利索多了,没必要换什么大夫。”
“嗯,我们不换大夫。”沈昀眉心稍稍舒展,才望向梁羽仙:“我娘的病怎么样了?”
梁羽仙寻思道:“我见夫人精血不通,下虚上实,最近数日是不是夜梦盗汗、肢体疲重,甚或是偶有腹绞?”
沈昀微怔,只听张氏身边侍候的嬷嬷立刻应答:“是啊是啊,夫人这两天睡得不熟总是起夜,起来背面全是汗,还说腿脚酸麻抬不起来,老奴几个给她捏了好一会儿才能安心睡下,结果没睡一会就又醒了。”
这事沈昀依稀记得后院下人禀报过:“起初我只当是天气变热的缘故,白天还让伙房端些解暑的绿豆汤过去,结果那天下午我娘喝完就说肚子疼,我还以为是绿豆太凉利,难道不是纯粹闹肚子?”
梁羽仙若有所思:“夫人这种征状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沈昀也并不清楚,只得让身边侍候的人细细回忆:“就是前几天的事……对了,惊雷那日夜里,夫人说是怕小姐吓着,特意把她接到房里一起睡的。可是那天夜里夫人睡得并不稳妥,夜里起来几次吵得小姐睡不着,夫人还说担心小姐不高兴,才又把她了送回去。”
夏日惊雷依稀平常,只是最近的一次闪电雷鸣得惊人,那时还下了一场大暴雨。张氏仰望漫天雨幕突然福至心灵,特意吩咐下人去请沈玉姝请到屋里来,美其名曰担心女儿被雷吓着,想的是母女俩趁这个机会秉烛夜谈,好好培养母女情感。
哪知这一夜也不知自个被吓着了还是身子骨没能好全,睡到一半张氏频频盗汗豁然乍醒,几次起夜吵得沈玉姝睡不安宁,张氏生怕感情没培养起来,反先让女儿烦了自己,这才又赶紧把她送了回去。
谁成想这一夜过去之后,张氏就再没能睡止一觉安稳。
张氏一开始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却听身边的儿子紧张问道:“梁姑娘,我娘吐血昏迷这么严重,难道也……跟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