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在帮那个女人说话!”沈荀暴喝一声:“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
沈昀张了张嘴,心中怔忡:“不,我没有。”
“够了,你真是被她迷昏头了,到现在还不识悔悟!”沈荀暴跳如雷:“我这要是没回来,你是不是打算直接把她娶进门了?!倘若你敢背着我干这种事,我连你也一并扫地出门!”
沈昀欲言又止,却被沈荀烦躁地打断了:“从现在开始,家里的事你且不用去管了,我会另派人手去跟进,你自己收心养性好自为之”
“另外太子那里,为免日后牵连全家,明日我便会替你递请辞令,替你辞去太子卫率一职。”沈荀负手抬头:“待过阵子我自有安排,替你向圣上请旨铨选,送你往南营历练几年,你且在那边好好待着,暂时不用回来了。”
“你要我辞去左卫率一职,还要我去南营?”沈昀心下一沉,交境南营远离京师,此去一别少说也要三五年,而这三五年间政局万变,不说现在太子处境危险,倘若他在这种节骨眼‘自请外调’,今后恐将再回不到太子身边。
沈昀面色发白:“爹,你这是要将我从太子身边剔除吗?”
沈荀眸色一暗:“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你好。”
“为我好?”沈昀一字一顿冷声道:“当年你也是说为我好,才将我送去太子身边侍读的。太子正式部署东宫属官的时候,你还曾问我是否有把握能拿下一官半职,你说务必要成为太子身边的左臂右膀,这也是为我好。可如今呢?如今你在这种时候叫我离开,你让太子怎么想?让其他属官怎么想?我这一走,今后再别想重获太子的信任,难道这样还是为我好吗?!”
沈荀压着怒气:“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只管听我说的就对了。”
沈昀却不领情:“我不懂?我已经不是三岁孩童,早已有分辩事非的能力,孰是孰非我懂,也分得清楚。倘若阿爹不肯说实话,那我也不需要懂。”
“你!”沈荀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你爹,我说为你好,难道还会害你吗?!你现在不赶紧从太子身边脱身,等日后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为什么要脱身?”
沈荀噎声,闭嘴不语。
沈昀总算意识到他直觉的不对劲出在哪里:“阿爹,你是不是瞒着什么?你急于要我脱身,究竟与太子有什么关系?”
沈荀面色阴沉,只说一句:“我不管你与太子是否私交甚笃,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想方设法撇清关系,莫到日后连累我们整府上下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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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之内,太子一度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到位。他安静坐了小半天,表面上看起来摸摸这个敲敲那个闲来无事,实际上满肚子都在琢磨着怎么惜字如金之下又能震慑对方。
当然,太子开口第一句的确很有效地起到应有作用了,然则古语有云道是多说多错,太子再想继续吓唬人的时候就很不幸给曝露马脚了。
万幸此时在场的人不多,除了已经知情的梁羽仙和太子两主仆,就只有皇帝主仆这两个意外存在。
梁羽仙心中叹息,往太子手心写上:“陛下还在。”
原本身心放松的太子倏时绷紧身体,在他反应过激之前,梁羽仙握紧他的手:“是我主动要求留下来的。”
太子皱眉,不情不愿地问:“留下来做什么?”
“老是避而不见,总归不是办法的。”梁羽仙微微舒眉,她在东宫住了这么久,除了那一回被萧皇后强行带往飞凤宫之外,几乎不曾再遇见过东宫之外的其他人,包括皇帝本人。
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宫里其他人忌惮太子,少有人敢擅往东宫来闹事;至于穿行无忌整个皇宫都是他的皇帝陛下,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