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野沉默了几秒钟。

无论相信与否。他实话实说：“可能因为以后我还会时常拜访吧。突然出现又消失，总需要一个理由。”

在流野还没遇到系统的时候，他年少、轻狂，有很多人追随爱戴他。年轻人总是向往热血沸腾的战斗，梦想是拯救世界。你知道的，也很幼稚。

少年时的他有一段时间渴望爱情，肆意直白的追求美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颜值出众的人。然后他发现，爱情是很难维持的东西。情浓时山盟海誓，情淡时寡而无味。

他曾经只和爱的人相拥，不爱就不再联系，决绝而冷酷。后来他渴望爱情的阶段过去了。谁都可以做他的情人。

也就是那时，系统选中了他。

记不清经过了多少个世界，曾经的少年成长为现在冷漠的青年。他的容貌很久前就固化了。不然现在应该是个骨灰盒了吧？

如今年轻的躯体里，是年长的灵魂。漫长的岁月中，流野看淡了很多事情。如果是以前，他会为自己的辉煌经历而兴奋。不是谁都拯救过世界、参与过圣杯战争、对抗过九尾妖狐、斩杀过高天原神明、复活一整个世界的人……

比起这些，他反而觉得系统发布的攻略任务是附带的。有几回，他故意延缓完成任务，以便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是，不是所有的故事他都能看到最后。

这些遗憾，在世界融合以后，流野发现似乎有了弥补的机会。

“既然逃走了，何必还要回来？”

源氏的家主继任于大江山退治后，那一战成名，却也丢失了最重要的兵器。连器重的族弟也消失不见。他以为是逃走了，没有追杀他是最后一点同族情分。

“我告诫过你，邪神的力量只会让人自取灭亡。”

流野深夜潜入源氏本家，他知道源赖光应该会在这里。

“弱小的人才会被邪神侵蚀。”源赖光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他们最后总会不欢而散。

“那些巫女呢？从前你不是只献祭源氏的巫女，是等不及了吗？”

问到这个问题，源赖光警惕道：“不要多管闲事。”

“安倍晴明很快会追查过来的。”流野提醒道。

“白狐之子？呵，你难道还不清楚？人妖不能共存！那些阴阳师把作恶多端的妖怪们收为式神，以为这样便能让人忘记他们吃过的人？”

源赖光不屑道：“安倍晴明本身就是狐妖之子，他当然不在乎。是在人和妖之间寻求共存？还是彻底将妖怪们杀死？流野，你知道我的选择。死一个人，救千万人。我会证明，巫女的牺牲是值得的。”

“若是牺牲你呢？”

源赖光笑了：“连死的觉悟都没有，还怎么活着？”信念坚定的人是很难动摇的。成大业者，不外如是。

⒑3252④937?

阴界缝隙的蛇神睁开了眼睛，黑暗里亮起数盏灯笼。

欺骗了他的源氏阴阳师……终于回来了。

「我和他不一样。蛇神，你的力量对于凡人太过危险。我不信任你。」

「守卫源氏的荣耀有其他的方法。竟然祈求邪神的庇护，脑子坏掉了吗？」

「我告诫他，你是一振双刃剑，伤人伤己。赖光有他自己的决定，阻止不了。那么你呢？究竟想做什么？」

“你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想看一眼人间的风光。”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在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听起来不错。”

「最好不要为人间带来灾祸。」

“你在要求一种现象不要发生，可你要知道，它始终存在。”

「人间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