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彻底淹没。

靴底敲打在光洁坚硬的地板上?, 发出空洞而?紧迫的回响, 伴随着金属推车滑轮滚动的辘辘声和压低却难掩紧张的交谈声。

白璃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细微的掀动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

视野先是模糊的白色光晕, 然后是晃动的人影轮廓。

她艰难地聚焦,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强势地涌入鼻腔。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麻木而?沉重, 只有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知觉。

她费力地转动眼珠, 越过?那些穿着浅色医疗制服、在她床边忙碌晃动的身影, 视线艰难地投向人群之外?

白女士就站在那里。

她穿着笔挺的深色制服, 双手抱臂,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轻轻搭在臂弯。

白女士虽然有时候不走寻常路, 但是比起跳脱的伍女士,她其实是个在某些时候愿意迁就他人,去循规蹈矩的人。

但此刻她从来好好穿着的制服外?套完全解开扣子,里面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几缕色彩漂亮的橙红的发丝挣脱了原本高高束起的马尾, 凌乱地垂在额角。

她靠在人群外?的墙上?, 面对着白璃, 人影憧憧,白璃看不太清她脸上?的神色, 但那条蓬松的、平时优雅垂落的尾巴此刻紧紧绷直,尾尖的毛发都?微微炸开,如同遇到了极度危险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