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站来,她不想自己失去尊严,可小腿已经失去了力气。她想起圣诞夜的维港,那个水面浮动,暗恋被陆诗邈轻易撕破了糖衣,那个像黑巧的薛桐永远高傲,凛然,如同战斗中的那双眼睛,猛戾的令人刺痛。
她真的好狠。
她就放任自己为她的安危发疯,独自留下自己等着回忆覆盖、还有那个邮轮之梦,就是一把尖刀,往自己没有防备的身体里插着。赤.裸提醒她被人欺骗,被人遗弃。
陆诗邈哭着,猝然又开始笑。
薛桐是怎么做到的?
她怎么能一边哄一边骗的?她为什么挤出时间陪自己去看星光大道,甚至去看什么烟花,接吻的时候她又为什么不推开彼此,拉住这条界线?她竟然敢替自己擦干眼泪,一边想着离开的?薛桐在她背后建造起一个巨大的滑滑梯,令她痴迷,让她坐在顶端,她徒然伸脚,将她踹进这个滑道里,一路到底,彻底滑进这个隐形的地狱里。
去夏威夷?这个理由太敷衍了。敷衍到陆诗邈认为薛桐就是在耍弄她。
不,不是耍弄。
薛桐没做错任何。
做错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不该动这种念头。她不该来听邱雯来什么香港交换,她现在应该已经通过了答辩,参加了联考。对,她也不该住进赤道,她真不该在台风天下楼还不拿手机,她不该喜欢上薛桐的。
是,她们是不可能的事。当心开始发烫的时候,就应该浇灭了…..薛桐说的对,是自己青春期来的太晚了,她太过叛逆了,现在想要浇灭却发现有点太晚了。陆诗邈两手按在地上,头顶手背哭到抽搐,肾上腺素被大脑瞬间夺走真的好痛苦,她觉得胸口被怒火撑裂,被伤心啃噬。
都是自己的错。
陆诗邈擦干眼泪,她同意薛桐用这种残忍的了断,同意了她的冷漠,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结果。
只是这些短暂的快乐。
当真是绝杀。
“我走。”
陆诗邈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uu笑笑,“我走,她就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