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音。
一名紫衣竖着食指, 笑着道:“老规矩,一百人里只能?活下来一个人。”
他的话?音方落, 笼中的众人就胡乱厮杀起来,没有指定的杀心,但刀锋所指皆是杀意,刀光剑影间, 断肢、残骇、汨汨流出的血铺了一地?。
不知这场混乱的厮杀持续了多久,只见灯盏一盏一盏亮起,照得斗兽场灯火通明,混乱这才归为沉寂。
偌大的斗兽场满是血色,似是一只吃人的凶兽。
沈浔垂眸站在一片血色中,看见吹哨的男子朝他走来,似有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无论重复多少次,你都是从百人里面?活下来的一位。”
活了?活下来了?怎么可能?,他分明什么也没干?
他只是站着,看着他们厮杀。
似乎男子也猜出他的心中所想,指向斗兽场中,“你瞧,他们不都是你杀的嘛!”
沈浔余光觑到远处一具具堆积如成山包的尸骨,曲臂撑着额头,痛苦难言。
就在此时,男子又拉起沈浔的手领他走向斗兽场外,“你很幸运,一个罪奴出身的人本?是没有资格逃离这里的,会一直战斗到死。但是,有位贵客不惜花我办百场斗兽场也赚不来的银两买你,从今以后,你便是他的人了。”
而男子口中的贵客,站在白玉观音下的老者?缓缓转过身来,笑着蹲下身子。
看清那人沟壑的面?容,沈浔一怔,他又梦见了唤他“阿循”的那位老者?。
老者?缓缓拆开?油封的纸,拿出一只散着热气的包子递给沈浔,道:“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夫的人了。”
光怪陆离间,眼前之景须臾变化?,而院中的腊梅散曲自然?,疏影横斜,艳丽的红瓣飘飘落在一人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