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的目光渐渐矮了下来?。

瞅见沈浔迟迟未接,苏言适时地开了口,躬身道:“大人,请喝茶。”

沈浔眉眼未抬,凉凉道:

“茶,就不必了。”

“本使还有要事处理,先行辞去。”

当?真是好听的声音,不过再入她?的耳朵,倒显得如此凉薄,她?从来?没听到沈浔如此疏离的口吻。

姜时愿的喉咙有些发热,再度抬头,望着那道绯衣消融在盛开的绿意之中。

也在她?的蹉跎犹豫之间,她?手中的茶也散去了温热,触感冰凉。

一旁看乐子的李顺,看着沈大人离去以后,那处处彰显的与人不同的姜司使是不是因?为?面子难下,低迷着神色,而后迈入后堂之中。

李顺笑开了花,以肩撞了撞苏言两下:“还以为?她?有多清高呢,结果看见高官还不是也巴结着上前,结果沈大人压根不吃这?路子。对啊,言儿,这?么好的机会咋不给我让也我去露个脸儿。”

“就你话多,活来?了没看见,你已经多久没验尸了,是不是四处也不想留了?”

苏言作势抽他,李顺埋着头跑开,也跟着进了后堂。

夜里,苏言卧在榻上,反复难眠。

毕竟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下被驳了面子,或多或少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他怕姜时愿心里有些过不去,披上外衫,再度朝着后堂走去,果不其?然,堂内隐隐烛光,映在窗纸上的影子也随着灯焰轻轻颤着。

他走了进去,接连如她?所料,已至子时,姜时愿还在验尸。

苏言叹着气,来?到她?的身旁,开口劝到:“今日沈大人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有些高官就是仗势欺人。人升了官,脾气也傲了起来?,就不再将人放在眼里。”

听到沈浔二字,姜时愿轻抿朱唇,声音细若蚊蝇:“莫再说?了,沈司使不是苏兄嘴里讲的那种人。”

“好吧,我也不好多说?了。”

苏言无奈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将一红封包裹的信笺置在几上,又屈着五指缓缓推到姜时愿的眼下,轻言道:“阿愿,你与我们不同,我知道你着急出?人头地,但锋芒太甚始终不好。我是这?般想的,但..我于心底,还是想帮你。”

姜时愿默了一怔,不知苏言话中之意。

苏言五指轻叩掌下的红封:“去这?里,左都御史宋清远的府邸。”

他的话仍然没有讲清楚,打断姜时愿正欲出?声的话,接着说?到:“这?是我有次恍然间在楚月阁喝酒偷听几位蓝衣司说?到的,听说?魏国公?好似在犹豫是派一处还是二处的人去彻查宋府。我只听到这?些零散的信息,能不能查清宋府的玄机,你所求的能不能实现,就皆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