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之气在口腔中蔓延,可惜她口齿太过于清楚了,即便被粗鲁地塞着白布,司使都能听得到她口中的咒骂。

她恨谢循,恨他徇私舞弊,不查冤假,反成奸佞同僚,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她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如今他手下之人一个抬手就压得翻不了身。

司使心系林左使,“此女至今没有交出解药,我担心左使挺不过去....”

“任他自灭。”谢循垂眼,提步离开。

最后一语留给姜时愿,“娘子出手未免太轻,下次切莫心慈手软。”

谢循与她近在咫尺,却仿佛望不可及,她极力伸手去抓他的衣裾,仍差之分毫。她嘶哑着,宣泄着,诅咒着:“谢循,徇私舞弊、不察冤假,你定不得好死!”

直至他的身影全部融于黑暗中,空悬的手才缓缓放下.....

此时,秉笔的声音越过层层青铜门。

“三日后午时,自有刑官来送姜姑娘上路。”

夜幕降下,果虫阴祟之物出洞游走。

姜时愿被押入典狱,独一间的单牢。

她笑得发冷,好大的殊荣。

寒意席卷着她,她静静地靠在石之上,想着谢循会怎么处置姜家仅存的血脉,也就是她?莫不过就是斩草除根,死法不同罢了,是派人递来鹤顶红、白绫、还是一把匕首?

无论是哪种死法,她都不怕。

如今姜府上下百口的性命盛老已发誓会替她保住,她已了无牵挂了,要说死后唯一不能瞑目就是不能替兄长、姜家沉冤得雪。

被冻得的骨节隐隐泛白,攥着拳头,若是能留住一命,她发誓,一定会揪出谢循想要包庇之人,手刃所有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