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给自?己留丝毫退路,便是把自?己逼到绝境。这样的?做法并非缓兵之计,而是自?找死路。”

姜时愿想得周全,继续说道:“除了赌气立下生死誓,我们明明还?有很多方法解决,比如先稳住安瑛,自?然会有人?来救我们。安瑛提前两个?时辰吹哨,承手段脩之死,想将我们五人?押入牢狱,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我们融雪阁六人?毕竟是四处今年唯有的?人?选,陆不语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全部折损在安瑛的?手上,安瑛提前两个?小时来到融雪阁就是想赶在陆不语前扣住人?,先斩后立。”

明明方才盛气凌人?的?安瑛都不能耐沈浔分毫,而眼前的?女子?轻而易举地做到了,沈浔规矩地坐在软塌上,眉目微垂,宛若一个?学生听着先生教诲,不敢辩驳。

听到姜时愿的这番分析,沈浔仰头,黑眸蕴有赞许之色,温声道:“很有道理,但有一点阿愿错了,安瑛真?正害怕的?并非是空有架子的陆不语,别忘了四处在典狱可没有实权。”

“那他怕的?是谁?”她看见沈浔轻挑眉梢,给出暗示,心中咯噔一下,立马想到,“安瑛真?正害怕的?乃是陆不语的?兄长,陆观棋!”

“等等,说明你早就想到这法子?,为什么还?要特意激怒安瑛?”姜时愿不解。

“刚刚也是经阿愿一点拨才想到。”沈浔答道。

姜时愿显然不信,沈浔轻叹一声,指尖轻捻起棋盘上的白子?,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冰凉的?质感,蹙眉沉思:“安瑛不是暴戾之人,做事向来规矩本分、公?正严明。他此次忽然插手,显然是故意针对四处,这其中缘由,应当是涉及典狱六处之间的?内斗,阿愿与我皆是幕后之人的棋子?罢了。”

“可沈某此人?最讨厌被视为棋子?,任人?摆布,更不愿有人?将你算计入棋局中。”

沈浔垂首,叫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咔嗒一声,白字落下,杀机显露。

姜时愿随着那声心头一紧,觑见沈浔琥珀色的?眸中腾起杀意。

沈浔无悔落子?,而后对姜时愿道:“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我们再入典狱之时,就已然被人?布在棋盘之上。想要脱身的?办法,就是打破下棋人?的?棋路,主动出击,攻其不备。”

沈浔握着一把黑子?,力道微松,黑子?零星般簌簌而落,如玉器撞在棋壶璧上发生清脆的?响声,他看着黑白混杂的?棋局,说道:“想来,沈某做的?一切,已然开始让幕后之人?开始头疼了。”

....

虽然听沈浔一番分析,姜时愿有点信了七分自?己已在局中的?事实,也逐渐理解沈浔的?做法。

但不可忽略的?是,沈浔的?对赌还?是一个?潜在的?风险,他的?第一步就已经错了,杀人?者很明显就藏在她们五人?之中。

她这么想着,忽然听见沈浔对她说道,“阿愿,我们分头行动。你负责查清段脩之死,而我负责揪出这藏在暗处布棋之人?。”

“你要留我一人?查案?我并不会查案...”

姜时愿心下微沉,刚说出口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似已经开始逐步依赖沈浔,沈浔不在时,她难以心安,这种怯弱和不安显然是她不该有的?。如若怯懦,她又该如何查明兄长冤案向谢循复仇,况且这试炼本就是她一人?的?,不是沈浔的?。

思及此,姜时愿语气笃定,“三日?期限,我必将查明此案,洗刷融雪阁众人?的?冤屈。”

破案的?第一步,首要是验明尸体,还?原死者死亡真?相。方氏兄弟虽然已经给出死因和死亡时间,但姜时愿还?是想要亲自?验尸,从旁人?口中得出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