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参加典狱春试,我没任何意?见。可为什么和?你组队的人,一定要是沈浔那小子呢?”
微薄的日暮透过窗棂洒落在案几上?,照亮了女子似月娇好的皮相。
姜时愿疏冷的眸光和?李奇邃对上?:“沈公子跟你从?未结怨,你为何这般看不惯他?”
他的嗓音逐渐粗重,似是忍着一口怒气?,“沈浔资质平庸,无才无德,带着这种人去参加春试,只会给你添绊子。按理说,我大理寺中的任何一人都比沈浔会查案子,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别人吗?”
三七清楚他的不舒坦,笑道:“我看是少卿大人嫉妒吧。”
“瞎说什么呢?本少卿实事求是。沈浔去过案发?现场吗?看过真正的卷宗吗?审过犯人吗?”李奇邃又说道,“不就?是任何一个人都比她强。”
姜时愿发?话道:“确实,我也从?未验尸过,任何一人都比我强。”
“啊啊啊啊,姜姐姐,我可没这意?思。”李奇邃倏然是脊背被刺到一般,口条都不利索,“哎,瞧我这嘴,沈浔没有天分,不比姜姐姐天资聪慧,无需名师指点?,光看仵作手札都能自学成师。”
素白的手腕将书籍阖上?,听到此话,姜时愿暗暗叹了口气?,“恰恰相反,我资质愚钝,毫无进展。”
三七:“这也怪不得姐姐,仵作其中含着的学问可大了。若是没有好的老?师亲自传授解疑,不亲自上?手接触尸体,不就?跟摸黑过河一个道理,还是要人引路,实战操练。”
三七说得言之?凿凿,却不知晓此事对姜时愿来说有多难办,只听见她又幽幽叹气。如今从哪再去寻一位名师呢,仵作乃官府中人,上?京能养着仵作的无非是典狱、大理寺和监察院三家....
典狱太难,监察院找不着路子。算来算去,也只有大理寺这一条路子。
“三七所言不无道理,若能得名师指点?,自是最好。”姜时愿轻轻点?头,转头问李奇邃,“少卿大人人脉宽广,可知道在仵作之列有无能人?”
李奇邃指甲扣着桌角,“啊.....”,回应的是长长一声似拐非拐的惊问。
“哎哟,李大人不会连这点?人脉都没有吧。”三七见缝插针道,继续激将,“您好歹也是大理寺堂堂正正的少卿大人啊,手底管着百来号人呢,不会一个人选都没有吧....”
“嘿,你当我少卿白做的吗?”这激将法显然对李奇邃起了用,只不过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不定,喉咙发?紧:“有是有,此人还是我们大理寺的定海神针,能力甚至在典狱四处陆不语之?上?,更是京中所有仵作见了都要称之?‘竹公’的先?辈,只不过嘛.....”
“竹公此人阴晴不定,脾气?古怪...还是别去惹他...”
李奇邃口中的‘竹公’名为竹沥,独来独往,不与人往来,只与死尸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