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里是我?的宅子?,我?想那只脚迈进哪,就迈进哪?”

沈浔目光一掠,从阁中?端来何氏曾下药的茶盏,温声道:“姜娘子?闻了这盏茶,一切疑问,迎刃而解。”

这下轮到何氏和何烟儿慌了,鬓发出?了汗,见姜时愿摇着盏中?茶水,扇风轻嗅。

这茶水的味道已与往常不同,清淡不在,甚至还揉杂着些女子?常用擦身的香粉味,甜腻且妖,这是青楼中?常见的催人情欲的药。

淡淡一嗅,她已经有些头脑发胀,脊背发寒,瞬间腿膝无力,还好沈浔伸手从她臂下穿过,反手扣住她的腰,轻声道:“小心。”

只闻了少许,姜时愿就已经招架不住,只怕再?嗅下去就会丧失神志、昏沉下去。

姜时愿冷声开口,逼问何氏:“茶中?下了迷迭香,你想药倒我??你收了哪位老鸨的钱,多少银子?,欲把?我?卖向哪家娼馆?”

三七:“何姨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时愿姐姐?”

何氏吼道:“闭嘴,三七。姜时愿本就是外人,咱们才是一脉,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可你处处胳膊肘往外拐。”

何烟儿搭腔道,“就是,我?看你已经被姜时愿给?迷了心智了。揽月楼的杜十娘你可知道,她可是答应了事成之后给?我?们六百钱!”提到了钱,她又笑得花枝乱颤,“不得了,那可是六百钱,我?至今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币。”

姜时愿垂首立在原地,听?着冥顽不灵的母女俩大放厥词,淡淡道:“可惜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还会被官吏送进诏狱。”

何烟儿:“你在胡说什么?”

姜时愿:“你们并非我?的亲眷,手上又无我?的卖身契,又如何能越俎代庖,瞒着我?,将我?卖到揽月楼?”

“且现在京中?所有青楼皆为官营,我?朝律法明令禁止官员宿娼及牙子?贩卖良民为娼,就算杜十娘也不敢知法犯法。只要我?一张状纸递到京兆府尹,等到你们的就是无期牢狱。”

何烟儿已经被吓得六神无措,浑身发颤:“娘,我?不想去坐牢啊,怎么办?怎么办?”

“没?骨气的东西,说啥是啥,你就这么相信姜时愿红口白牙一碰吗?”何氏还强撑着骂咧道,“你可别忘了她跟良民现在还扯不上关系,是贱籍!一个贱籍在这耀武耀威,还真当以为能吓唬得了...”

“我?....”

倏然间,何氏双眸圆瞪,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时愿高举到她面前的户贴,她看得清楚,还狠狠扭了下手背的一层皮,那金箔纸上戳着朱红的官印,下写隶书姜时愿为...良籍?

姜时愿凑上前,直视何氏,低声道:“我?与三七早已脱去贱籍,入户良籍,有户部司的户贴为证。”她微微凝眉,继续说道,“而你们竟敢逼良为娼,践踏人权,无视律法,自有大庆律例来处置你们。”

何氏忽然话也说不利索,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