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毫不掩饰地答道,“当然有。”
白无常翘着兰花指,抿上一口清茶,懒散地问道:“谁啊,没准老夫还能帮你估个价,看看要花上多少银子。”
“典狱之首,谢循,报个价吧。”
女子声音清亮,底气十足。
那茶水眼看着就?要下?了肚,却一哽,完完全全呲了出来......
白无常擦擦脸上的汗,“你可?真?会讲笑话...”
“我看上去是在与你玩笑吗?”
白无常看那认真?的神色,确定姜时愿没有寻他高兴,严肃道:“这世上不止你一人?想要他的命,可?是啊,从来没有人?能进他的身。典狱也不是吃素的,高手如云,谢循手下?六处更是深不可?测,你要杀他,估计得三跪九拜请四‘绝’出山了。”
姜时愿蹙眉:“四绝?”
白无常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故意压低声量,“四绝,乃是暗河培养出的四位顶级杀手,他们四人?手段各异,武功高深莫测,无人?能与他们四位匹敌,只不过?现在没人?知道他们归隐在哪?”
“四绝分别是谁?”
“等等,有动?静,赶紧走!”
白无常竖起耳朵,用指尖戳破窗纸,觑见训练有素的一群玄衣使?如同一张大网在鬼市散开?,穿梭于大街小巷,衣袍上绣的雄鹰暗纹栩栩如生,眼看就?要搜查到‘阎罗殿’。
白无常嘘声,点着火烛,擒着姜时愿的腕子悄悄领到一处酒窖前,掀开?锁扣,里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密道,他道:“你快走,要是你我之间的交易被发现了,大家就?得一起进牢狱。”
“快走!三日?后,再?来找我拿良籍。”
也不知白无常何时修建的密道,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密道内阴暗潮湿,蛇虫鼠蚁阴暗爬行,窸窸窣窣,这不见天光的地方,让姜时愿联想到曾短暂住过?一月的女囚。
好在,这条密道很快就?走到尽头。
她推开?木盖,跳出井坑,眼睛微眯,一时还无法适应重?获光明的感觉。
视觉暂封,唯能依靠听觉。
她听见身后有位司使?在唤她,“诶,前面那个,来鬼市干嘛的,停下?来。”
这运气可?真?是背啊...
刚逃出来就?被抓了个现行....
她将幕篱压得很低,遮住大半张脸,低头快步离去,身后的脚步声追得更紧,大喊以示威胁“站住,你若再?不站住,就?休怪我拔刀了。”
“站住!”姜时愿低头看见身后狭长的人?影,一跃而起,影子倏然缩小几倍,她赶紧脱去幕篱,往后一丢,“啪”地一声盖在司使?的脸上,撒腿就?跑。
司使?脸上红痕交加,大怒,一脚碾碎幕篱,抽刀,恶狠狠盯着那道纤弱的影子,嗤道:“自?不量力。”
姜时愿也深知,她的两只腿,又怎么能敌过?轻功疾行之人?呢。
她的挣扎,只是时间问题,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逃脱?
忽然,一只手臂倏然从暗巷中伸出,揽过?姜时愿的细腰,往怀中一带,不等她惊愕呼之欲出,大掌立马覆上捂住她的口唇。
她带着疑问,试探出口:“沈浔?”
姜时愿眸子微怔,心悸的慌乱还未消散,仰头看着一张全然陌生的脸,男子肤色黢黑,长满麻子,唯有那一双丹凤眼意外地跟这身相貌有些吻合。
他伏在她的耳边说:“沈浔又是谁啊?从你的口中喊出别的男子的名字,我很不喜。”
很熟悉的话,熟悉的语调...
好像听过?。
忽然她想起那句轻慢的语调,‘你的身体上有别的男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