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1 / 3)

听着这掺着温柔的一声,姜时愿亦跟着心如?刀割,回头望向谢循,泪水潸然?,饮泣吞声。

身后传来祁政的问罪之声,“姜司使,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要包庇四绝?本王劝你前往不要有这个想法?,姜家罪名刚消,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再惹上祸水。”

“阿愿,不值得,无需为了我再沾染恶障。”谢循眸光流转,粗粝的掌心拂过她?的脸颊,猝不及防额间相抵,凤眸浸水,“阿愿,我本是十恶不赦之徒,不敬神佛,更厌众人。直至遇见你才知山河美好,星河璀璨。这才幡然?悔悟,愿我生来就?是一个干净之人,能清清白白陪在你的身边,岁岁念念不相负。”

他见众生皆草木,唯有阿愿是青山。

可惜...这份悔罪已经太迟。

“放开我吧,阿愿。”谢循极致温柔,眼神不舍地再贪恋地看她?最后一眼。

姜时愿淌下泪水,扬起?头,语气笃定,“我绝不会?放手。”

她?又问,“阿循,你信我吗?”

谢循不解她?的意思,但还是点头回应。

姜时愿含泪放开他的手,又取来沉重的锁链缓缓走到?谢循眼前,胸腔翻滚着酸涩,但还是亲自为他戴上镣铐。锁上他的双腕时,她?又低低俯身贴着谢循,吐出仅有二人能听见的幽兰气息,“信我,阿循,我一定会?救你。你既觉亏欠要补偿我,那便永生永世,不是你,或少任何一世,我都不原谅你!”

“好。”谢循沉沉应下,许下重诺,“相伴白首,永世不分离。”

姜时愿心如?刀割眼睁睁看着谢循被众禁军徐徐压出金銮殿,看着群臣及帝王的面色如?死灰复燃、纾解出着淤积的气息。

迟迟的,她?痛心的眼神又顺着左相最后的视线转至高堂之上,她?隐隐觉得左相如?此轻易屈膝降敌,必还有原因。

不出半日,金銮殿的危机感?消散无影,群臣及帝王安然?无恙,大庆依就?是安晏河清。姜时愿看着群臣依然?谈笑风生退出金銮殿,人流如?烟散去...

落叶纷飞,唯有姜时愿长跪在宣政殿之外,恳求着殿内庆帝的相见。内侍垂目满是不忍,重复着那句生冷的命令:圣人下令不见任何人,姜司使纵使在宣政殿前跪穿石砖,圣人也绝不会?见,更何况你还是为了那个罪人而来。

姜时愿从黄昏跪至深夜,寒露浸染她?略显单薄的衣衫,而她?依然?跪在殿外,目光如?炬,没有丝毫退却。哪怕殿中之人已经熄灭了灯...

寒意跗骨,让姜时愿昏沉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

她?想起?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为何左相可以随意调兵遣将?又为何他能顺利潜入京中,取真正的左相而代之,甚至完美地掌控这个朝堂?

这背后的一切到?底是谁在帮他?

或者说,能帮他的只剩楚国皇室余脉,慕朝?

可慕朝这数年间并未与左相有过往来,断不能相帮,而且能帮扶左相之人必定位高权重。

她?忽然?又想起?左相最后的视线落于高堂之上,高堂有帝王,还有皇子....

她?的眸光骤然?一亮。

朔风凌冽,星子零落如?碎玉倾盘,金戈铁马噤声,化为丝竹之乐。

夜色凉凉,礼王祁政乐台之上身着绫罗彩缎,忽而仰首饮下烈酒,挑灯舞剑,月声凄凉。剑峰所过之处,灯火皆颤。

他带着煞白又缀笑脸的伶人面具,酒气浸染衣衫,翩翩起?舞。

身旁的宦官接过他丢下的酒壶,小声劝诫:“礼王殿下万不可让人见到?你如?此颓废哀痛的模样,万一有人疑心你与左相有联系,那就?完了。”

“哎....,说来也是可惜,本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