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拱手答道:“臣听闻明?贵妃小产,立马命令全宫戒严,下官巡查至明?翠阁周围正巧听闻异动?匆忙赶往芙蕖潭,恰逢遇到陆处正在追击逃犯。下官与四处前?后夹击,才能擒着此贼。 ”
姜时愿了然,走到黑袍者面前?,一把掀去她的伪装,半缕苍白?的鬓发散开,倾斜而下。
李斯和陆不?语皆为震惊:“这不?是明?贵妃宫中的嬷嬷?”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嬷嬷自知被擒,生死?已不?可?由自己做主?,淬了一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一应承担下所有的罪责。”
姜时愿声音冷冷:“既然嬷嬷欲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也不?兜圈子了。说说吧,为什么要想要永安公主?的性命?”
“你?问为什么?” 嬷嬷笑意森然,咯咯发笑:“因为祁灵萱是大庆皇室的血脉,只要她身上留着狗皇帝的血脉,就?必须死?!”
“你?是暗河之人?”姜时愿问,“还?有多少暗杀的贼子潜伏在皇城之中?”
“你?休想知道,我毕生效忠于暗河,纵使?身死?魂灭,亦不?会向尔等低头。”嬷嬷放肆大笑,咧开苍白?的嘴角,“这庆国江山,迟早改易。”
大逆不?道,如此癫狂。
“大胆!”李斯闻言大怒,正欲动?手行刑,却被姜时愿抬手拦下,她的声音依然淡淡的,毫无波澜,“既然嬷嬷如此坦诚,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既然你?杀心早起,为何会偏偏选择今晚动?手?”
嬷嬷倏然一瞬神色紧绷,嘴唇微颤,仅是一瞬,也被姜时愿极快地捕捉,她乘胜追击,逐个击破。
“先不?说今晚明?贵妃胎滑,你?若不?在前?侍奉,必定惹人起疑。再说,贵妃小产,宫中再遇事变,禁军全宫搜捕,你?却甘愿承担身份暴露之风险,也要迫不?及待地选择在今夜动?手。”
“我想,若不?是逼不?得已,嬷嬷应当绝不?会选择今晚动?手吧。”
嬷嬷额间的一滴冷汗淌下,灰缕半白?的鬓发四散开来。
姜时愿:“我想是永安公主?濒死?前?的这句话招来了她今晚的杀身之祸,你?可?想知永安公主?意识丧失之前?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嬷嬷忽地激动?。
“公主?说在贵妃娘娘的身上看见了一株曼珠沙华。”姜时愿不?急不?慢说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嬷嬷故作镇定,面不?改色地将?心中的惊涛骇浪压下。
魅的左肩绣有曼珠沙华的秘闻仅有寥寥几人知晓,嬷嬷料定姜时愿绝不?可?能追查到这条秘密的线索。
“我虽不?知道这条线索意味着什么...但我...方?才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两个时辰前?,内侍与辰妃暗通河渠,将?尚宫局常供的鲜花改供为从未听闻过的曼珠沙华。内侍进献之时,祁灵萱说此花前?所未见,而明?婌亦跟着附和‘本?宫也是第一次见到此花’。
姜时愿道:“荒诞的是,曼珠沙华绣于明?贵妃的身上,那便说明?此花对她极为重要,而今夜内侍献上曼珠沙华之时,而明?贵妃却说她从未见过此花。”
冰山显露一角,但足以动?摇根基,遮掩的谎言摇摇欲坠。
而嬷嬷仍在力挽狂澜,“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贵妃熟知曼珠沙华,亦会了解此花月满之夜而开的习性。会不?会是她在暗里操控辰妃的妒忌心并借辰妃之手。”
“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更是洗脱罪责。”
姜时愿字字落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嬷嬷听得发笑,而陆不?语和李斯亦是难以置信,毕竟虎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