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草药被烧得面目全非,仅剩半截,还残有火烤的烟味,姜时愿还是辨认出这些?都是极为阴寒又有毒性的草药,可惜的是,它们均不是制作八旗香的原料。
不是原料,就?不是确凿的证据。
沈浔道:“我倒觉得辰妃就?是魅,一个普通女子怀有身孕,应当对这些?阴寒又有毒性之物避而不及,而辰妃倒是偷偷藏匿这些?。”
“并且,辰妃也有八旗香。”
姜时愿微微蹙眉,“可.....”
又被沈浔打断,“我觉得辰妃嫌疑重大,阿愿可以着重将重心放在她?的身上。”
姜时愿面露难色,“阿浔,鸢儿烧毁的仅是这些?草药吗..烧药会散味道,我觉得鸢儿应该会想?到?更好的处理方式,可她?迫切地选择了?烧毁....总觉得...”
“不是谁都像阿愿一样心思缜密,阿愿是多想?了?。”沈浔温声道,又笑道:“还是说,阿愿,不信我?”
“没有,别误会,可能是我多想?了?....”姜时愿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说着抱歉,又忽然转念想?到?:“今日鸢儿告诉我,曾有一个登徒子夜半站在耳房外,阿浔你也在瑶华宫宫中做事,此事你可有耳闻?”
沈浔淡淡答道:“没有。”
“那你帮我多多留意此事,我总觉得...”姜时愿说不清,也道不明。
沈浔又是极快答道:“好。”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阿愿慢慢松开他?,望了?一眼天色,谁料沈浔却勾着她?的腰,沈浔俯身吻住她?的唇,气息缠绵,唾液交换,以至于分开之时,阿愿的嘴边还挂着一丝银线。
待温香暖玉彻底离开,沈浔才如梦初醒,怅然若失,知晓阿愿已经走远许久。
与阿愿分别之后,沈浔回到?屋内,厢内其余的内侍均已就?寝,唯有沈浔坐在窗沿旁,烛火愈发衰败的影子映在他?清隽的眉眼上,他?的指尖撩拨着摇曳不定的火焰。
鸢儿口中的‘登徒子’,说的应当是他?吧...
他?确认了?瑶华宫的所有人,均没有一人身上绣着曼珠沙华,包括辰妃。、
所以,也就?是说,瑶华宫没有一人是魅。
而巧合的是,辰妃又恰当好处地吻合了?所有‘魅’的特征。
如果?沈浔所想?没错,怕是一场风雨又将降临。
沈浔垂下眼帘,看着火舌舔舐着指尖,不感同意,反倒想?起阿愿,喃喃到?:“好似...确实有些?着急了?...””
他?确实太着急转移阿愿的视线,他?也太着急想?让阿愿怀疑到?辰妃的头上....
为此,他?特意隐瞒了?宫女媛儿烧掉的不只草药。
还有一件带血的亵衣。
第98章 098 她始终在画一个没有脸的男子……
红墙碧瓦上蒙上的一层白纱, 在春日来临之前慢慢消融,阳光从支摘窗上映进?来。
祁灵萱也?脱下冬袄换上碧水色的春衫,躺在贵妃榻上正摇着团扇, 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习惯性地便唤蓝月倒水,一只素白带着玉镯的手伸到她?的眼下。
祁灵萱才反应过来, 如今的蓝月已经?不?是‘蓝月’了, 是披着‘蓝月’的皮的姜司使。
她?怎么?能把堂堂三品的姜司使当奴才使唤?
祁灵萱连忙打坐起来,无论是多少次看姜时?愿的脸,她?都会被?震惊, 这张‘皮相’很蓝月简直差别无二。
她?捧着浓茶,狠狠啜了一口,问道:“姜司使,这张人皮是你自?己做的吗, 简直惟妙惟肖了。”
“不?是, 是来自?我的一位朋友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