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可今日去赴宴的只?有阿愿和陆氏兄弟。”
慕朝:“那是因为袁黎被罚禁闭一月不得外出,安瑛仍在?家妹丧期,入席不合规矩。而魏国公和裴珩昨夜紧急接到税银案,如今奔赴杨州,已不在?汴京城中。”
沈浔说着‘太巧’,但慕朝仍觉得沈浔在?小题大做,敷衍道:“能出什么事?装备精良、各怀武艺的一万禁军驻守皇城,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且无论官居几品皆要入过朱雀门彻底搜身,连稍有棱角的玉坠子?都无法带入,你少乌鸦嘴。”
“你去哪?”慕朝看着沈浔远去,心生不妙。
*
姜时愿素来注重仪态,伸手扶了下云鬟雾鬓间的玉璧簪,又顺了顺腰上悬挂的环佩,嗅了嗅衣襟上的一抹桂香,不浓不淡,这才下轿,来到朱雀门前,验明了公验又接着搜了身后,禁军这才放她入皇城。
御道之上人来人往,大多是鲜衣着璟的权贵子?弟亦或是垂首快走的宫女?侍卫。
但姜时愿很快就觉得不对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她刚迎上一位小宫女?的视线,宫女?飞速地低下头躲开了。
姜时愿原以为是她的衣裳朱红鲜艳,惹人注意,亦或者?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直到她迷了方向,唤住一名?内侍问路,那内侍如临大敌,并未仔细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在?地上了磕了几个头,便向失了魂儿般离去。
姜时愿有些?懵懵的,一连喊住了几位内侍,皆是如此,他们见了自己?就跟遇见鬼神般惶恐不已。
也因此,她迷失在?偌大的皇城之内,兜兜转转,在?经过一片林道时,和一仗御辇狭路相逢,两?位红装绿裙的宫女?执灯在?前,四名?内侍肩抗御辇,还有两?名?在?后焚香执旗,彰显皇威。
宫中仅有贵人才有资格享有八人仪仗和乘辇资格,姜时愿想?也没想?退避三尺,退至朱墙,微微福身。
谁料仪队竟然在?她面?前生生停下,她心感?诧异,终于抬头觑向辇台之上、珠帘相隔的贵人。
男子?正襟危坐,身披薄大氅,氅上有金丝线绣着玄色蛟龙。
姜时愿看清此人膝上的左手虎口处有条长疤,连忙跪下。
而辇台上的人发声:“好久不见,你可知本王是谁?”
姜时愿抬首迎上他的目光,答道:“燕王殿下。”
圣人膝下有三子?,太子?、礼王以及燕王,其?中燕王为当今圣人的第三子?,也是最不受圣恩眷顾的。
世人对燕王不受宠的原因众说纷纭,一是说他生母出生卑贱,从?前不过是个在?御前奉茶的宫女?,出身卑贱;二是说燕王骑射虽好、但不通文墨、政法,圣人觉得他难以继承大统故而冷漠。还有一说,更为怪异,说燕王出身时天降异像,黑云席卷,乌鸦围城皇宫,是以大凶之兆,圣人最信天命之说,故而冷落此子?。
姜时愿:“世人皆知燕王殿下武艺超绝、熟读兵法,又有爱民之心,六年前蛮族来犯大庆边境,是燕王殿下主动向陛下请命出征边塞,这手上的疤也是在?击退蛮兵不甚留下的。”
“还真是对本王了如指掌。” 燕王祁鹤因为自幼习武的缘故,所以生得剑眉星目,长相戾气偏重,甚至连语气之中也稍带戾气。
姜时愿察觉不对,答道:“臣女?不敢。”
祁鹤:“你们姜家之人一个两?个都对本王了如指掌。”
姜时愿一怔,她猜出燕王身份也是通过贵人待遇及独有的特?征缩小范围。
但她和燕王从?未见过,燕王又是怎么认出她的呢?
祁鹤歪着头,神色凉凉:“问你话呢,有什么是你们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