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阿浔....你?怎么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
沈浔恍然回过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陌生又隐秘的情愫牵动着自己的四肢百骸,让他发现自己满是恩情和忠心的心思下,如今还潜藏着另一种疯狂的念头...
但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道不明。
沈浔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指腹抹去?她脸上的尘土。
“阿愿....”
他薄唇微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阿愿,我可能?病了....
“嗯?”
姜时愿低头看看,两袖染上淤泥,喃喃道:“好脏。”
沈浔认真道:“一点也不脏,脏的是我。”
“啊?”姜时愿怔怔的,他身上分?明很干净。
最会?做面子功夫的蒋县丞等姜时愿埋完了所有首级,也如同拜菩萨般凑了上去?,感?动得泪流满面:“姜司使可真是好人啊,小的替沈府上下百口人感?谢你?。原本还不知道世?间的活菩萨长什么样,如今看到姜司使才知观音像。”
顾辞被吵醒了,连连啧嘴。
姜时愿越来越厌旁人虚假的奉承,草草应付。
而蒋县丞却越说越上头,最后实在惹得她烦了,只好以一句“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沈家的儿媳,这也是我该做的”草草收尾。
“是是是。”蒋县丞也跟着感?慨:“要不是看见沈司使身上的青玉坠子,真不敢相信沈府还能?保住一脉。”
忽然,蒋县丞话锋一转:“不过,也说不准....”
顾辞扬着眉毛,听出玄机:“说不准什么?”
蒋县丞:“顾处也知道,沈府的案子是我司衙第?一个接手,也第?一个抵达现场。当时这里的场景比如今还惨烈百倍,每个人头还滋滋往下滴着血珠。”
“讲重点。”
“是是是。”
蒋县丞颔首,“当然我命下人照着每一颗头颅仔细核对死者的身份,同时根据沈府登记在册的户贴比对后,发现少了两具下人的尸首。”
“当时把沈府翻了底朝天,也没能?找到。”
“不过当然也可能?是这两位下人拿了足够的银子赎身走了,但沈府这边还没来得及向户部司销户,便遭了这灭顶之灾,所以这两位奴仆的名字仍记载在册。”
大庆人口繁多,流动密集,户部司为?了更加妥善管理户籍,要求每家每户都在户贴上登记家宅人数,下到小门小户,上到世?家贵族。
且大户人家要求就更多,连同府中每一位奴仆的信息皆要详细登记,包括籍贯何处、原名为?何,买时花了多少银子,奴籍期限又续到哪年哪月。
姜时愿问道:“那两名下人分?别是谁?”
蒋县丞:“一位是沈老?夫人买来的女婢子,还有一位是沈煜大人的贴身侍卫。”
“三位大人请过目。”
蒋县丞将手中的蓝封册子递了过去?。
顾辞仔细翻阅。
沈老?夫人买来的女婢子名为?蓝禾,洛州本土人氏,因为?家境贫寒,常年揭不开锅,所以无奈之下将年仅六岁的蓝禾卖给?沈府,常伴在沈老?夫人身边。
虽是下人,但沈老?夫人待她极好,视为?己出。蓝禾六岁入的沈府,在沈府住了二?十载,如今算来年龄应道三十有四。
“另一侍卫呢?”姜时愿问道:“为?何没有看见他的信息?”
“本来应当是有的。”蒋县丞面露难色,接过册子翻至最后一页,指着被撕毁的书页缝隙说道:“就是不知道被谁给?撕了。”
“撕了?”姜时愿微微蹙眉。
“是的。”
“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