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入绝之人,才?可做到。”
顾辞点?头,早就想到这点?:“四绝,普天之下,武功最高之人。可惜,我们对魑魅魍魉的线索太少?。”
“我曾听魉提过两句,魑已死,魅为女子,潜藏在汴京之中?,而魍如今在世?外求仙。”姜时愿又接道,“但不知道…是四绝之中?的谁灭了?沈府满门。”
顾辞轻笑?一声:“重要?吗?”
“什么意思?”姜时愿问。
顾辞披上外衫,缓缓起身,点?了?点?太阳穴:“四绝乃是暗河一手培养起来的,纵使他们再强,也不过是听命于暗河阁主的死士。”
“顾处的意思是,想灭沈氏满门的人是暗河阁主。”姜时愿顺藤摸瓜接着说道,“灭门惨案,不留任何活口?,要?么是二者之间?存在深仇大怨,要?么就是...灭口?。”
顾辞打了?一个响指,道:“不愧是能破宋府之人的人,果?然是有些脑子。”
“据我调查所知,八年前,腊月之时,沈家之主沈煜忽然遣散家中?奴仆,书写?密函一封急欲进京面见圣人。可就在沈家举家迁去汴京当夜,突发意外,惨遭四绝灭门。”
姜时愿跟着推测暗河用意,整个人紧绷到极致:“暗河阁主这么急、这么快杀人灭口?,甚至屠灭满门,说明沈煜当时手中?定握着什么机密,才?能让他如此害怕、如此慌乱。”
顾辞笑?了?笑?:“这也是为什么,国公会如此着急让我们尽快侦破沈府灭门惨案,它的背后定与暗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案,还请姜司使,一定要?竭尽全力。”
姜时愿微微福身,“职责所在,顾处不必多说。”
“更何况,此案也不光是为了?典狱。”姜时愿眼眸微垂,“更是为了?沈浔。”
暗河一日不除,作为沈氏遗孤的沈浔每日就会有性命之危。
更何况,这也是姜时愿唯一能为沈浔做的事情,她想为沈浔找出灭他满门的仇人,报仇雪恨。
不料,顾辞听闻姜时愿的话捧腹大笑?,捻碎手腕上的佛珠,讥讽道:“沈浔,就是我想与姜司使聊的第二件事情,我有些疑问需要?你解答。”
“我知道姜司使对我有所戒备,但请相信,至少?今夜的我是诚心的。”
顾辞眯着眼睛:“姜司使难道就没怀疑过,观音庙前的相遇都是沈浔的一场谋算?他算计与你相遇,他也算到你会救他。”
姜时愿露出一个笑?容,轻轻摇头:“顾处真会说笑?话,彼时我虽被圣人大赦,但仍是贱籍之身,罪人之后,我一无所有,也毫无利用的价值,任谁都不会想与我扯上关系,更何况是沈浔这么聪明的人。”
“所以姜司使相信在观音庙救下沈浔之时,他真的失去了?所有记忆?”
“是,我确定。”姜时愿言之凿凿。
“那现在呢?你觉得他有没有恢复记忆?”
“或者说,姜司使还敢肯定沈浔仍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吗?”顾辞问。
顾辞压低眉眼,上下端详着姜时愿的神情,等了?半晌,凑近她的耳畔,丝丝吐着寒气,声音犹如鬼魅:
“ 怎么?姜司使为何不敢讲了?,为何倏然没了?方才?的气势?”
“你也怕,是不是?”
顾辞话中?一点?,姜时愿很快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旋即,她的手指捏紧一寸。
为何怕,为何后脊忽然阵阵发凉?
她不敢细想:如果?沈浔真的恢复了?记忆,这本该欢喜庆祝的事情,为何他选择闭口?不言...特别还是在查沈府之案的关键时候....
她深深凝吸。
第一,说明他的回忆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