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直沉默的狗子?从?他腿边钻出车外,汪汪叫着朝那栋自建楼的方向狂奔。
谢止戈心?中升起一股荒唐的念头,明知道不可能却又忍不住希望着,他的视线朝着芝麻的身影追去,只见芝麻在那扇紧闭的门前激动地摇着尾巴,口中发?出嘤嘤呜呜的撒娇声。
是他想的那样吗?
谢止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栋楼下的。
楚未期模模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公?司地下室的机房里,他坐起身,愣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才下来?检查机房电路时好像触电了。
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确认心?脏跳动正常,楚未期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楚未期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从?地上?起身,捡起自己?的背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确认东西都在之后转身就要出去,再怎么说没事他刚才也是触电了,趁着回桃源山之前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只是刚走两步,楚未期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他朝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找出了问题。
这座机房年纪比他还大的线路像是更?新过一样,虽然看?裸露在墙体外的插座上?已经有?积灰的痕迹,但楚未期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那块漏电插座。
“怎么回事?”
楚未期心?里一跳,抠抠让人来?更?换了电路却没管他?
这种情况显然不太合理,再抠门的人这时候至少也要帮忙打个急救电话,甚至可能还需要报警。
所以为什么自己倒在这里没人管,漏电的插座却已经换掉了?
楚未期越想越觉得不对,他握了握手里的背包带快步朝出口走去,不管什么情况,他还是先离开这里更?安全。
上?到一楼大厅后,楚未期发?现这里的陈设也和自己?昏迷前有?部分?区别?,最明显的就是前台旁新添了几只高脚凳和一张玻璃茶几。
楚未期喉头不自觉滑动一下,总觉得自己?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正想着,忽然一阵熟悉的狗叫声拉回他的思绪。
“有?点像芝麻的声音?”
楚未期摇摇头,芝麻还在桃源山上?跟毛豆看?家呢,怎么可能跑到城区这边来?。
他不再多想,抬手打开紧闭的大门,只是门刚一开启,一个炮弹一样的黑影便?重重扑进他怀里。
“汪汪汪!”
芝麻在楚未期怀里又蹭又叫唤,屁股后的尾巴已经甩出残影。
“芝麻,你怎么来?这儿了?”楚未期有?些意外,不过暂时没有?多想便?动作熟练地开始给狗子?摸摸头。
芝麻当然不可能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儿汪汪汪直叫,其间还夹杂着各种撒娇的嘤嘤呜呜声。
“好了好了,冷静点,”楚未期放下芝麻的两只前爪,“先跟我去……”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一道高大的人影挡住了眼前的光亮,楚未期疑惑地抬头,就见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几乎挡住半张脸的墨镜,但仍然不难看?出对方优越的骨相。
楚未期心?里一突,社恐立刻发?作,揪着芝麻毛茸茸的耳朵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就在这时,眼前的男人抬手将墨镜架到头顶上?,露出那张俊朗的面容,他说:“楚小七,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楚小七,这是他写日?记时专用的名字,楚未期心?中错愕。
“你、你认识我?”
他的声音有?些小,短短一句话像是含在喉咙里,但对方却清清楚楚听见了,回答他说:“当然认识你,”那人朝他扬了扬眉,“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谢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