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

莫名其妙的一声唤,引来宋湄惊讶的视线。

太子笑了一笑,忽然起身坐到宋湄身边,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雨势变大,忽地起了疾风,吹开前后的车帘。

太子面无?表情?,看着冯梦书的身影从车帘中一闪而过。

不知?道太子又要?干什么,宋湄暂时不太敢动。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应,宋湄有点坐不住了,却?在这时恢复光亮。

太子又拿起了他?的话本,一边翻阅,一边说:“本宫打点好一切,你先去宋家小住。顺便去看看你娘,听说她身体状况不佳。若是不小心死了,你还可以为她送终。”

宋湄心说,太子真不是个东西。

太子淡淡瞥来一眼:“不许再骂本宫。另外别想?着跑,宋家比冯家更像个筛子,说不准你遇到的哪个下人?,就是东宫的人?。”

宋湄沉默。

太子又说:“对了,本宫劝你别在人?前出现,除了孙秀奴,不要?让旁人?知?道你的存在。”

“……为什么?”

宋湄有不好的预感。

太子从书中抬眼,笑了笑:“因为你已经死了。”

宋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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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书回到家时,已然深夜。

雨还未停,冯梦书一身湿漉漉的回来。

春生吓白了脸色,一时竟不知?道哪个更紧急。只好在客舍外截住他?,小声说道:“阿郎,老夫人?请你去佛堂。”

冯梦书挣开他?的手:“告诉母亲,我公务繁忙,不得空。”

春生犹豫:“可……”

可老夫人?已经在了啊。

没等他?说完,客舍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冯母。

刚才儿子交代下人?哄她的说辞,自然都被听到了。

冯母扫视冯梦书浑身上下,不忍闭眼:“二?郎,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母亲,就到佛堂来。”

冯梦书犹豫片刻,折步跟着冯母走,冯母怒斥他?:“回去换了衣服再来。”

冯母在佛堂等了足足一刻钟,终于等到冯梦书踏入门?槛。可他?还是先前那副样子,失魂落魄。

这一刻钟里?,恐怕一直在神游。

冯梦书躬身一礼:“请问母亲,何事训诫?”

冯母以眼神示意阿丹,后者将手臂上早就准备好的披风给冯梦书披上。

冯梦书不动不应,任由那披风从肩上掉下去。

冯母看得生气:“跪下。”

阿丹关门?出去,冯梦书不动。

冯母道:“今天你父亲和兄长都在这,在他?二?人?面前,我们母子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面前不远处,是父亲和兄长的牌位,冯梦书犹豫一瞬,直直跪下去。

冯母说:“二?郎,母亲教你写字,供你念书,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娘听说你自请外放出京,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冯梦书说:“不敢打扰母亲。”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知?儿莫若母,冯母早已预料到回答。

冯母很后悔:“娘不该让你娶湄娘的,当初从荷花池里?救上来她,名声污就污了,是她非要?攀扯咱们家。一娶了她,你也跟着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心思深重。从前有事会与母亲商量,如今倒要?与我分家似的。”

冯母转过身去,偷偷擦眼泪。

冯梦书沉默片刻,开口说:“二?郎从荷花池里?爬上来,就不是原来那个二?郎了。母亲信不信人?有前世,信不信一个死人?能重历过往?”

冯母惊愕地看着冯梦书,听不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