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发生的事情倍速从她脑子里?飞过去。

现在想起来, 只?记得手腕被紧紧缚住,怎么扯也不扯不断。浑身没有力气,只?有呼吸剧烈,心脏像是要被人?叼出来。

宋湄捂住脑袋。

她中途醒过几次,眼睛酸疼。但不想起床,于是几次闭眼强行睡过去。

门被打开,脚步声很轻,是姚金娘。

姚金娘在她睡着的时?候来过很多次,有时?候是帮她掖被子,有时?候喂水。

脸上的伤疤不痛也不肿,有种被什么糊住耳朵的凝固感,应该是涂了?药膏。

宋湄伸手摸了?摸耳朵,果然也涂过了?。

宋湄的睡姿很扭曲,像一只?蜷缩的虾,脑袋几乎是枕在床边,头发掉在地上也懒得动一动。

姚金娘并没有让宋湄动一动,或是纠正她的睡姿。

而是顺着宋湄的姿势,找了?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将?手中食盘放在地上,自己也在附近弯腰跪下去。

这个角度,正对上宋湄无意识落在地面上的视线。

“娘子睡了?快一整天。”姚金娘拿起筷子,率先夹起食盘中的一块糖糕,递到宋湄唇边。

宋湄没动,姚金娘候了?片刻,将?糖糕放下,换了?一块透花糍。

透花糍状似鲜花朵,看起来软软糯糯,应该是冒着香味的。

宋湄却闻不出来味道?,依旧没动。

姚金娘极有耐心,候了?片刻再次放下。

在她夹第三样糕点的时?候,宋湄翻身面向床里?:“不想吃。”

“娘子心善。”

姚金娘这么说了?一句,也不强求。

转而拿起一旁的木梳,一边拆着宋湄发上未拆尽的头饰,一边捞起地上垂落的长发,一下一下地梳通。

宋湄无动于衷。

她想起自己过高三过周末的时?候,晚上不睡早上不起,还想躺在床上吃零食。

她妈是命令禁止这种行为的,早上七点准时?准点叫她起床。如果赖床不起,过了?饭点,也不会给她留饭吃。

冯母更是比她妈妈还严厉,听闻她白天贪睡,下次再见她都会特意提醒。

现在没人?管她,不仅能一睡不起,在床上吃饭,还是被人?一口?一口?喂的。

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情绪。

像是住在围墙里?的人?,有一天墙塌了?。墙在的时?候有时?痛苦,墙塌的时?候更痛苦。

墙外是什么世?界,在墙内尚且遇到这么多困难,那她一个人?能在墙外活下去吗?

宋湄觉得此时?此刻,她似乎是希望有个人?能来管管她。

姚金娘悄然退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明亮的天色逐渐暗下来。

宋湄忽然觉得屋里?的空气有点让人?窒息,她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地坐起来,看向紧闭的房门。

盯了?许久,她一步也没动。

门在此刻被打开,阿稚看到她,喜出望外:“娘子!”

宋湄下意识地露出笑脸,然而下一刻,她面上的喜色荡然无存。

夜不归宿,在这个时?代是大忌。

她突然不见,一句话也没留下,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姚金娘看着阿稚进门,将?门从外面关上。

阿稚扑在床边:“娘子,婢终于找到你了?!”

满腹疑问?,宋湄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

阿稚怎么会来这,还是姚金娘带过来的。她不见之后发生了什么?宋家找过她吗,阿稚一个人回冯家是怎么交代的?

冯家知道?这件事吗,冯家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