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闹到他面前,可是太?子知?道,暗地里已有流民百姓煮吃起了冻死的?尸体。
太?子将腰间金剑抽出,递给邱池城守:“宫里的?剑造得华丽,自尽起来也好看?些。来年史书上记今日一笔,或许还有文人墨客绘城守自尽图。百年之后青史留名,城守可要?早作打算。”
人都死了,哪里还顾得百年之后!
邱池城守被他说得脸上通红,愤愤绝了念头。
满城白雪,他们?硬生生挨了半个?月,撑到援军赶到。
傅兆兴兵败那日,邱池城守捉住章裕,将之斩首示众,鲜血流了一地。
果然?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太?子心中涌出一股奇妙的?情绪。
捉住傅兆兴那日,阿沛在他身边断气。太?子如法炮制,亲手砍下傅兆兴的?头颅,浑身舒畅……
但及不上现在。
现在是一种要?死去的?情绪,好似大?雪围城时的?奄奄一息,又?好似被滚烫的?鲜血淋了一手时的?兴奋欲绝。
太?子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
“湄娘。”
太?子忽然?停下,低头看?宋湄。
帐中昏暗,太?子只看?得清宋湄面目轮廓。
他不得不凑近细看?,终于看?清宋湄紧蹙的?眉头,额上细密的?汗珠。
宋湄紧闭双眼,故意急促。唇齿无意识地微微张开,汲取帐中为数不多的?空气。
他已停下来,她仿佛还陷在方才的?激荡中不能自已。
不怪她,因为他亦是如此。
片刻之前,他们?在帐中已行了一回,第一回发生得十分急切。
宋湄浑身柔软,只能倚在他的?肩上。
如此,太?子依旧没有耐心。
他捧着她的?脸,痴迷地厮磨她唇上的?胭脂,一次比一次更重。
他并非完全不通人事,知?晓敦伦要?循序渐进,可是只要?触碰她的?身体,他就一丝一毫也忍不住。
太?子想起刑部牢狱那次。
若不是被她掌掴一巴掌,接下来的?流程,与现在也是差不离的?。
他是初次,可她不是,宋湄比他要?有经验得多。
纠缠之中,太?子只来得及丢开腰带,连衣衫都未褪尽。
“湄娘,你教教本宫。”
宋湄面上都是泪痕:“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正是此时,东宫之外有异动。
似乎是一名守卫的?声音:“承天宫丢了一名宫女,那宫女携仙丹逃走,有奴婢看?见太?子殿下将人带走了。陛下命我捉拿此人,敢问李令宫,人可在东宫?”
宋湄听见声音,顿时僵住。
太?子伸出血腥气的?手掌,捂住宋湄的?唇:“别出声。”
宋湄眼睛睁得很大?,像受惊的?兔子,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还真是怕死。
太?子轻轻嗤笑,去撩她的?裙裾:“你可千万别出声,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两人的?衣摆堆砌在紧贴的?腰间,挤出越来越深的?褶皱。
初经人事,太?子倒在她身上,看?来那炉中香球放太?多了。
宋湄上手推他。
太?子不愿出去,细细哄她:“冯梦书心属宋二娘子,他对你的?情谊不过如此,何苦为他守贞?”
宋湄闭着眼睛不应。
太?子叫了她一声:“湄娘。”
话?音刚落,随即皱眉。
太?子觉得这个?称呼不怎么合适,她与冯梦书敦伦时,床笫之间,被翻红浪,是不是也被这么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