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思忖片刻:“来人。”
一个护卫驱马至他眼前,翻身下马跪下:“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道:“你去?华容公主?那,把韩大郎打的兔子拿回来, 就说是本宫谕令。”
“是。”
护卫领命而去?,太子总算心?中满意,嘴角也漫出微笑。
兔子胆小温顺, 不像那只凶恶的白毛狐狸。宋湄的脸上已多日不见悦色,希望这只兔子能讨她欢心?。
太子立在原地,静等姚金娘过来。
岂料还未说话, 李朝恩与姚金娘先?后跪在地上:“殿下,奴婢万死,承徽不见了。”
太子头痛欲裂。
他纵马一直到了东宫营帐,几个经过的宫女惊叫出声。看清下马的是谁,宫女们颤颤跪在地上。
太子大步直入营帐。
帐中跪着?宋湄的婢女阿稚,但却不见宋湄。
屏风后,无人。
榻上,无人。
宋湄不在营帐等他。
太子在帐中四处打转,最后觉得头越来越痛,不得不屈膝坐在地衣上。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忽然响起人声:“殿下,东宫所有营帐都找过了,未曾……发?现承徽的踪迹。”
太子面上映着?昏黄的烛光:“走丢的山坡断崖找了吗?”
“找了三次,未有踪迹。”
太子用力按着?额头。
他听到脑中有什么尖锐的声音在怒吼,整个脑袋像是要被那藏着?的东西从里面给掰开?。
太子闭了闭眼:“不是乱跑,也不是走丢,那就是又跑了。令宫,你说她怎么又跑了?”
太子语气还算平静,李朝恩却听得心?惊。
他听着?太子的疑问一声接着?一声地重?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虚空中的谁人。
“她怎么又跑了,她怎么能又跑了!”
太子暴起,一剑把食案斩断。
帐中只听得见太子如兽般的喘息声,粗而急,那声音慢慢平静下来。
太子忽然横剑于臂上,用力划了一道。
他急促地喘息了一声,臂间?汩汩流出鲜血来:“传令下去?,太子遇刺,你去?带人搜查捉拿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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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被韩仲月带回了营帐。
韩仲月说:“你先?在此处歇一晚。”
营帐中除了床、书案,一张屏风,其余的摆件一件也没有,称得上简陋。
就连床也是硬的,坐下去?能撞到骨头上。
宋湄问:“这是谁的营帐?”
韩仲月沉默不语,向她投来一眼。
这一眼看得宋湄赧然,她瞬间?意识到答案这当然是韩仲月睡的地方。
先?前她对他说的那些话,是因为姚金娘即将逼近。她又出于利用的心?思,因此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现在气氛放松下来,宋湄就有点?慌乱无措,但她脸上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韩仲月说:“我……尚有事,先?出去?了。”
宋湄应了一声。
等到韩仲月掀帘而出,宋湄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从床前的箱笼里找出新?床单铺上,又毫不客气地在里面找了几件衣服垫在床上,随后倒头躺在上面。
……还是有点?硌人。
韩仲月晚上睡觉不会腰疼吗?
这两天实在太累,宋湄从淋了那场雨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更容易累,而且越来越容易累,
躺在床上没一阵,宋湄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帐外响起脚步声,宋湄猛然惊醒。
韩仲月掀帘进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