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把腰间玉佩给她,安抚说:“等?到出?城,还有好?东西给你。”
杏娘摸着玉佩,只觉触手生?温,料想应该价值不菲,这才放弃了捡金钗的?念头。
宋湄吹熄了船中烛火,矮身从另一边出?去。她一步一步往外挪,自以为小心谨慎。
然而刚出?了船舱,就?看到水中不远处停着一艘小船,船上立着一人,正?是韩仲月。
宋湄缓缓站起?来。
身后杏娘撞上宋湄,捂着脑袋出?来。看见韩仲月,杏娘身体一震,双手合十跪下来,口中说着:“都是娘娘的?主意,跟民妇没关系!”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韩仲月变得警惕,手掌握上刀柄。
宋湄心脏疾跳,面上淡定:“韩将军,你欠我一个人情,此刻正?是回报的?时?候。”
韩仲月眼神一怔。
宋湄知道他明?白?了,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时?候。
那天午后,梁司籍为宋湄讲课,凤藻宫忽然来了两个手持令牌的?宫女。
那个时?候,韩仲月不在。
可他明?明?是一个连受了杖刑也要守在她身边的?人。但偏偏那个时?候,他不在身边。
宋湄看着他,不肯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是你故意离开,有意放她们进来。”
韩仲月微微垂眸。
早些时?候,宋湄就?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虽然脸上没有多余情绪,但是通过?观察微表情变化?,还是能?感知到他的?态度。
韩仲月比太子?那个神经病好?解读多了。
垂眸沉默,这就?是承认的?意思。以这个人的?性情,应该不屑于说谎。
“我扔本书你都要管动管西,那天那么明?显的?圈套,你却不顾太子?的?命令,任由我跳进去。”
东宫来往人员都要经过?严格审核,除非韩仲月有意放水,不然宋湄恐怕是轻易出?不去的?。
宋湄缓缓问:“那宫女是你们的?人?你是什?么身份,潜伏多年的?叛党?把我引到凤藻宫,是为了让皇后杀我?”
韩仲月握紧了腰刀,依旧沉默。
宋湄松了口气,看向浓黑的?河水:“如果你没有意见,那我现在要跑了。”
韩仲月终于开口:“你们跑不掉。除我之外,另有五位高手隐在暗处,他们很快会发现异样。”
那不是还没发现吗,无论怎么样,宋湄决意打算试一试。
宋湄悄然打量着周围,没看到他说的?那五个高手。
一边应付说:“这你不用管,他们只管太子?的?人身安全,又不管我的?安全。你只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这样你不算失职,也不用受杖刑了。”
韩仲月低声说:“末将受刑,不是因为失职……”
宋湄没听清楚,也不在意他说什?么,因为她要跑了:“如果你半途反悔揭发我,那你就?不是好?人!”
韩仲月问:“你能?逃去哪?岸上全是东宫护卫。”
宋湄早已潜入水中,没听到这句话。
杏娘讷讷与韩仲月对视一眼,也悄然入水。
水波轻晃了一阵,归于平静。
韩仲月看向岸上,已有护卫发现水中端倪,频频望向此处。
他撑船从另一侧回到岸上,又走?到原来的?位置,背身站着。
下属见他没有反应,以为无事,也神色如常地在岸边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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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在水中险些失去方向。
万幸杏娘还有点用处,她自小生?在沱泽,熟识水性,领着宋湄游到了树丛中换气。歇息片刻,杏娘又刻意引她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