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警惕地捂住了鼻子,她疑心太子又熏了香。
太子嗤笑:“你怎么这么傻,宫里的花样多的很,那种东西,不止可以用香。”
还?可以用药。
太子忽然拍了拍手。
姚金娘低着头,带着两个宫女自殿外走进来,手上提着食盒。食盒掀开,殿内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药味。
宋湄下意识后退。
太子看着她,语气温柔地嘱咐:“药有些苦,湄湄忍一忍。什么都不要想,咽下去就好了。”
姚金娘捧着药碗,恭敬弯腰奉上:“承徽请用药。”
两个宫女在她身后跪下,齐声道:“承徽请用药。”
宋湄心跳如?擂鼓,喉咙中似乎有什么要跑出来,一下一下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看了一眼淡漠的太子,转身就跑。跨步翻上窗户的那一刻,陡然看到窗外守着的几个内监。
李朝恩立在最后,朝宋湄不自然一笑:“承徽娘子。”
身后两个宫女接近,双手按上宋湄的手臂。
嘴上央求,手上力道却是逼迫着的:“娘子,求您喝了吧。”
药终于是灌了下去。
比那种香的效用更强,喝下去口中弥漫开一股苦涩的味道,宋湄下意识想呕。
一只手及时按住她,太子往她嘴里塞了颗甜滋滋的东西,应该是蜜饯:“湄湄,别吐,否则还?得苦一回。”
宋湄用力推开他。
手上的力道已经变得软绵绵的,根本推不开。
再睁眼时,宋湄已躺在床上,她忽然想起太子说的人?头,浑身汗毛直竖,无论如?何?撑着要爬起来。
一旁飘来一句:“放心,不在你的床榻。”
宋湄往旁边一看,太子一直坐在榻边。宫女们来往匆匆,将寝殿布置得红彤彤。
太子说:“本宫忽然想起来,你册封那日,应是洞房花烛才对。不过?现在补上,也不算晚,对不对?”
宋湄满脑子都是那颗没见?过?的人?头,不在这里,那就是在太子的床榻。
第一次,第一次就在他的床榻,他的床下藏着人?头,她还?在上面睡了一夜。
想起这个,宋湄浑身恶寒。
太子将手探过?来,正贴在宋湄的颈上,一阵冰凉。
他问:“热不热?”
宋湄浑身滚烫,整个人?像是烧开的沸水,一张嘴就能吐出火气。
她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在散发热气,额头一直往外冒汗,头发被汗水打湿,粘腻地沾在身上。
颈侧的冰凉缓解了焦躁,宋湄因此得了片刻清醒,用力将太子的手甩开。
然而?很快,她就觉得浑身热烘烘地烧起来,烧得她呼吸发烫,只能张口汲取冷意。
太子的手又落下来,拿走她脸上粘着的发丝。
拿走之后,他却不肯离开。
手指沿着脸划至脖颈,勾着宋湄的衣襟:“湄湄,渴不渴本宫?”
宋湄咬牙:“滚!你个渣滓!臭煞笔!”
听?过?她的“神?经系统障碍患者”“狗太子”等用词,太子觉得“渣滓”也不算什么。
只是听?不懂煞笔是何?意,宋湄经常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应该是民间?市井的话,不知她从何?处学来。
按照常理推测,应该不是好词。
太子嗤笑,并不在意,反而?驾轻就熟地问:“宋卿,那你渴不渴渣滓?”
宋湄眼中的世界在晃,纱帐在晃,榻边一身白衣素服的太子也在晃。
狗太子向来喜欢穿干净的衣服,做最肮脏的事情!
此刻,他刻意在宋湄的腰后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