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仰走进屋里,花诗雨已经把箱子搬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她输入自己的生日,果然一下就打开了。里面放了两本房产证、几?张银行卡以及一些证明文件。
最上面则是一张折叠成两折的信纸,她展开,上面的字迹秀气?工整。
老太太写道:
【诗诗,
很幸运在晚年能遇到你,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晚年能得到你的陪伴和照料,让我?最后能体面离开,我?万分感谢。
阿婆有两处房产,虽不值多少钱,但是我?的一片心意,我?已委托律师进行了遗嘱公证,受益人是你。
因此?,阿婆也想委托你帮我?送终,把我?带到我?爱人的身边。如果可以,请在我?墓前放几?颗荔枝果糖,我?爱人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就是一包荔枝果糖,下辈子我?还想记得这个味道。
四张银行卡里共计有一百来万存款,料理完我?的后事?后,剩下的都留给你。
孩子,谢谢你。
愿你生活幸福,一世无忧。】
看完,花诗雨转身抱住盛仰,头靠在他怀里哭泣,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伤感,第一次搬来的时候那碗雪菜肉丝面她永远记得。
如果有下辈子,她希望老太太还能与她的爱人相遇,但不要与自私的儿子相遇了。
花诗雨哽咽说道:“我?感觉像梦一样。”
盛仰手抚着她的后背:“其实老太太上次心梗住院时就问过我?怎么?立遗嘱,当时我?还以为她是想留给老家?亲属。”
“我?也没想到,我?做的其实不多,远不值两套房和这一百多万现金。”
“怎么?会?不值?”盛仰说,“你明明只是她的一个租客,但是你不求回报地照顾她,陪伴她,几?乎为她处理了所有事?情。她请求你帮她送终,说明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不要辜负人家?老太太一片心意,好不好?”
“她有亲生儿子,而?我?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租户,或许只是老太太一时冲动立下的遗嘱,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也承受不住这笔意外之财。”
盛仰不知道该如何相劝了,有时候他觉得花诗雨道德感太强了,可她就是这样的人,他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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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花诗雨和盛仰一同在盛仰家?里吃早饭,花诗雨的邻居打来电话说老太太儿子叫了一堆人过来。
两人赶到时,楼下堆满了人,有看热闹的,有记者采访的,有几?个协调现场的保安,还有一个被?记者簇拥的两腮无肉的中年男人在眉飞色舞捏造事?实:
“我?母亲身体一直都很好,自从把房子借给了一个外地小姑娘,两年时间里经常生病。虽然我?不想把人想那么?坏,但是我?母亲立遗嘱把遗产都留给她,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不安好心。”
“上周我?还与我?的母亲通过电话,约好了春节接她回美国?,去看看她刚出生的曾孙,我?母亲一直期待与我?们?重聚。”
“她连她的小曾孙都还没见过呀!”
“如今说走就走了,我?严重怀疑是那个外地骗子使用了不正当手段,威逼利诱我?的母亲把遗产留给她。”
“我?要求尸检!”
“我?母亲一定是被?她迫害的!”
花诗雨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个虚伪的中老年男人表演悲情与愤懑。到听不下去的地步,她拉着盛仰的手远离了人群。哪怕被?他诋毁,她都不想过去辩解一句,她看到那张精明自私的脸都觉得恶心。
走到小区外面的人行道上,盛仰说:“老太太昨天下午去世,他今天就赶到了,一来不是处理老太太的后事?,而?是就叫一帮记者过来给她评理。他明摆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