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临淄城内,若是成年男丁还能找到苦力的活,虽然又累又苦,可好歹有个进项,运气好的时候,雇主还能管一顿饭。
但女人们却只能找到浆洗和缝补衣服的活,这样的活挣得更少,恐怕从早干到晚,挣到的钱粮只能跟肚子垫个底,这样的活还不是天天都有的,经常是整个城西的女眷一起去抢活。
洗衣服比缝补更累,姑娘虽然自己都不剩几两肉了,却还是承担起了最重的活,只叫老妇缝补一些不难补的衣服。
晾完了这一批衣裳,姑娘又抱了一桶脏衣裳进来。
家里还好的时候她哪里干过这样的活?即便是洗衣服也最多一两件。
可如今这些衣服都脏得不成样子,还带着一股汗味和臭味,哪怕放得远一些都觉得熏人。
但她如今已然习惯,不再觉得那臭味不能忍受。
不过几个月,她的手已经变得像老妪,手上的皮肤皱皱巴巴,丑得她自己都不愿意细看。
贫苦忙碌的生活磨平了她们身上所有的棱角,每日所思所想,都是明天能不能抢到活,能不能挣到几个钱,粮价又会不会再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