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信伯一愣,他这才记起自己刚刚指了陈侯。
广信伯:“我是为国担忧,一时激动。”
叶舟:“我现在对着你的脸给你一拳,也是我为国担忧,你看如何?”
叶舟:“你叫国君在百官面前听你呵斥,以手指国君的脸,不是侮辱国君吗?怎么?国君能侮辱,他张榕就辱不得?还是国君比一个从贼的叛将更低贱?!”
此话一出,满朝寂静,刚刚还准备和叶舟辩一辩的官员们立刻低头喊道:“臣等不敢。”
广信伯也只能拱手,偏头说:“老臣不敢。”
有叶舟搭梯子,陈侯终于能顺坡下驴了,他看着台下冲他俯首的百官,觉得自己在仙人面前再次威严扫地,他那点可怜的尊严岌岌可危,深吸一口气后,陈侯板着脸说:“我意已决,你们再有异议,可来试试陈剑之威。”
“若是要保张榕,便先将我杀了吧!”
陈侯站起来:“这位子,换你们做!”
“反正你们也一惯爱做我的主。”陈侯没有再看官员,他从下台阶,就这么从偏门走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陈侯还吩咐寺人:“将相国大人请到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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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穷,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除了粮食,陈国没什么再能拿出手的东西。
陈国商人能卖的也是粮食,但鲁国不仅有陈国年年送粮,还打下了十几座产粮大城,因此鲁国的粮价并不高,陈国商人过来最多也只能挣个辛苦钱。
这么说吧,就算想给陈国商人送钱都送不出去,因为他们的货物实在有限。
可随着时间推移,这则流言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世家子弟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拦住询问。
“郎君也找那陈商买过东西吗?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连世家都趋之若鹜?”
“郎君拿出来叫我们看看,也好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被拦住的郎君们大约都被家中大人们打过招呼,多数都闭口不言,最多也就是说一句“也就是些粮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我家里奴仆多,多囤点粮也是寻常。”
然而今天,一名不足十岁的小郎君被拦下了。
小郎君被养的很好,唇红齿白,清秀的像个女孩,但他却有一副不小的脾气,一听别人询问,便趾高气扬地炫耀道:“当然是好东西!你们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连我爹都没见过!”
拦住他的士人们兴奋了,连忙问:“小郎君既然知道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说出来也叫我们开开眼界。”
小郎君扬起下巴,不顾身边仆从的阻拦――仆从们都被士人们拦住了。
他得意地说:“我最爱的是冰糖!”
“冰糖是什么?冰一样的糖吗?!”
小郎君:“正是,我身上还带着呢。”
说着,他就打开了腰间的荷包,从里头抓出一把冰糖。
这些冰糖大小均匀,却并非各个一样,而是跟被砸碎的冰一样形态各异,可无色透明,跟真冰看着没有两样,而且它们顶着这么热的天气,又在小郎君的手心里,却不见半点要融化的样子。
小郎君:“它比蜜还要甜!”
旁边的士人讨要道:“郎君可否给我一颗尝尝?”
小郎君愣了愣,他有些舍不得,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不情不愿的递过去一颗,嘟着嘴说:“你可要慢慢吃,我也没有多少,那陈商不多卖。”
士人接过那颗冰糖,刚道了声谢就把冰糖扔进嘴里。
刚入嘴,甜蜜的味道就充斥了他的口腔,叫他忍不住全身一颤。
他从没吃过这样的东西,真的比蜜还要甜,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