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1 / 2)

那些壮汉听闻此言,俱都兴奋起来,一个个冲上前。

沈千聿身形高大手劲又重,且性子里又带着几分邪佞,是以下起狠手来毫不心软。

大约是在南庆时杀那些欺辱他的人杀得多了,如今出手虽无章法但却招招致命,出奇有效。

不过半日,正院便横尸满地,血流成河。

沈千聿身上亦受了不少伤,只是他伤惯了,疼痛于他来说早已麻木,如今自然也不觉有什么不适。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沈千聿反手拎着个红木交椅坐在堂中央。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被红褐色染透了的外袍,啧一声道:“真是麻烦。”

这副模样走出去,怕是要吓坏不少人。

低头将钱晁拉起,沈千聿利落扒下他身上锦缎外袍套在自己身上。只是他身形比钱晁高大太多,如今穿上很是短了一截。

沈千聿也不管这些,拢了拢衣襟走到烛灯前将架子推在屋中帘幔上。

“倒是可惜了这些财物。”

见天色已黑,他走到茶几前去拿酥糖,可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手掌浸满褐色血渍,脏污得不行。

“麻烦。”

捏着糖包上的麻绳,将酥糖放进怀中用干净衣物包裹起来,又留下让东厂收尾的记号,这才往宋挽的宅子走去。

宋挽的宅子虽也在京郊,但位置距上京并不算近,哪怕坐马车也需得两盏茶的时间。沈千聿面无表情在月色下慢慢走着,甚至没发觉自己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串鲜红脚印。

月光澄莹皎洁,沈千聿却是无心欣赏。

他心中思绪繁杂,脑中不断盘算眼下局势。

直到走到宋挽的宅子前,他才狠狠皱了皱眉。

这么高的院墙,是在防什么?

沈千聿抬头望着比他还高出许多的高墙,眉心拧得死紧。

若将手中糖包丢入院内,势必会摔得四分五裂,若被那女人骂上一句,他反倒好心办了错事。

沈千聿绕到门口,见那刷了不知多少层桐油的厚重大门,叹了一声。

这宅子也不知是谁人买的,好似生怕有人飞出来似的。

想了想,沈千聿走到院墙边,提起一口气借力而上,三两步便跳进院子中。

他手中拎着刘记酥糖正准备放下便走,却哪知身后忽然一道劲风袭来,未等站稳便立时被不知什么东西砸了后背,直接飞出数丈远。

“什么宵小之徒敢进我家小姐的院子?”

半人高的水缸在锦书手中犹如无物,沈千聿躺在地上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说,你是谁,进我们小姐的院子做什么?”

“……”

沈千聿躺在地上,只觉这一下带得全身伤都痛了起来。且被个小丫鬟用水缸暗算,让他心中万分窝火,便索性装起死来。

锦书只见自己不过轻轻砸了下他,这人便躺在地上氤出一滩血一动不动,顿时吓得面色发白。

她虽是有些蛮牛力气,但也从没杀过人啊……

颤颤巍巍将水缸放在地上,她小声喊起了鸾笺。

宅院本就不大,且蘅芷蘅芜要值夜睡得又浅,几嗓子下来便将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宋挽披着外袍走出来,见地上躺着个衣着怪异的男人也吓了一跳。

“小姐……这人好像是死了,该……该怎么办?”

月色清莹,照在白玉砖上显得异常明亮,沈千聿身下的那摊血渍自然也被衬托得无比明显,宋挽被蘅芷蘅芜护在身后,眉心轻颦。

沉默半晌,她看着沈千聿微起伏的胸膛道:“人还活着,只是伤得颇重。”

“夜路更深摸到人家院中,必不是什么君子,蘅芜你去房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