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繁如兰的声息带着平和的力量抚平了冉染心底翻天的浪潮，让她安静下来。

“我抽一根，可以么。”

得到文医生的应允，冉染从包里取出铁质的精致烟盒，动作熟练地打了火，含住烟口深吸了口气。

文繁没有出声，

过往病例记录上写了，冉染情绪起伏时，能够抽掉一到两包烟，对烟酒的依赖性极强。

但……她记得，段枫特别讨厌烟以及所有在她面前抽烟的人。

文繁对此，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高中的时候，她是我后桌，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冉染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神虚焦地定在缸里的烟灰上，“就是讨厌这个人，看不惯她。”

她在这里停顿了许久，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述，然后说出下一句话：“我其实不想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

“在我认知到自己喜欢她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晚了。”

0146 一百四十一.深度咨询

文繁安静地等待着，手指轻轻敲打着膝头，缓慢有力。

不同性格的人需要不同的问诊方式，阅读了过往病例之后，能够很容易能推测到面前的omega显然不是那样容易交底的类型，但她不缺耐心。

漫长等待之后，

冉染点了点烟头，燃尽的灰色烟灰落入玻璃器皿中，散化开来。

她开了口，从遇见开始，叙述着她们的故事，很真实，不美好。

omega脸色坦然，一点一滴地向文繁这个第三人讲述了所有她霸凌段枫的过程，从跑腿，毒打到烟头，没有一丝想要美化她自己的意图。

“你没有想为自己辩解过吗？向段枫？向正面对的我？或者向你自己？”

文繁在心里点了点头，原来阿枫有这样的过去。

“辩解？”冉染反问道，omega漂亮的琉璃瞳孔折射出好看的光，“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娇纵蛮横，仗着家里的钱和权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我只是实话实说，只有想脱罪的人才会为自己辩解。

“我认罪。”

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前的问诊者逐渐放松下来，在剥去尖利的外刺之后，只留下美丽的花朵和脆弱的枝干。

文繁在纸张上记录下来，她认为冉小姐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好相处，实则内心细腻，只是高傲的性格让她无法表达。

“但我唯一想在一个人面前辩解，我想让段枫好好听我解释，”冉染露出了有些哀伤和无奈的表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不会再听我说那些话了吧，她只会觉得我们两清了。”

“也许你们有机会好好谈一谈，那么，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呢？”

文繁继续提问，到现在为止，只是讲述了冉染讨厌段枫的片段，转折应该还在后面。

冉染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红，精致的小耳垂开始发热发烫。

文繁下意识嗅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你可以放心说，我绝对不会泄露客户的任何隐私。”

“后来我谈了个网恋，但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段枫，我想她当时应该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复我。”

冉染沉默了一会，将烟头丢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靠在沙发上。

她省略了一些奇怪又强烈的部分，“我们……做了。”

文繁听omega描述得也有些尴尬和脸热，她镇定下来，继续听冉小姐讲述。

隐瞒了绝大部分激烈的性爱片段，冉染重新抽出一根烟，然后点燃。

烟雾在两个人之间蔓延散开，遮挡住了一些视线，冉染说道：“我的身体对段枫很敏感。”

文繁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