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道:“我忽然想起公署有事还未处理,怕县城明日?会怪罪,现在去?一趟。”
老太太道:“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急着去?处理,明早再去?不成?吗?”
祁晟道:“要紧的事,不能说的,趁着县丞还未发现,我先?去?处理了。”
“那啥时候回来?”老太太问。
祁晟:“太晚我就不回来了,公署有歇息的班房,我直接在公署歇着。”
说着,便把马牵出了院子。
陆鸢插上门闩,老太太嘀咕道:“这晟哥儿也不是丢三?落四?的性子呀,怎地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没做?”
陆鸢睁眼?说瞎话道:“谁知道呢,郎君也是人,犯点小错也是正常的。”
*
祁晟直接往公署而去?。
杨县丞的家?眷都?不在广康,所以平时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平日?里都?待在公署,很晚才归家?,有时候还会直接在公署过?夜。
这时候还不到亥时,定然还在公署。
祁晟把马牵制公署马厩后,就径直去?县丞办公署。
杨县丞近侍看见他,惊诧道:“这么晚了,祁砦官则的回来了?”
祁晟问:“大人在办公署吧?”
近侍点头:“刚还说过?一会就要归家?了。”
祁晟道了声谢,随即敲门入了办公署。
杨县丞见着他,问:“怎了?”
祁晟径直道:“今晚忽然想起,要是让杨主簿知晓人被抓了,定会去?把其亲眷囚禁来威胁,属下想去?见见那何豹。”
杨县丞也没有过?多询问,只道:“正好?我也忙完了,一同起吧。”
二人一同去?了地牢。
现今何豹是县丞的人在看着,他被抓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出去?。
他只砸了摊子,没有伤及无辜,入了公署后,陈副将反倒不能用刑了,所以现在只是被关押,只给水不给吃食而已。
等到了地牢里,县丞并未出现在牢房外,只有祁晟出现在牢房外头。
他往牢房里头看去?,只见何豹躺在床上,分明听到了动静,但眼?皮子愣是没掀一下。
祁晟开了口,道:“我们都?知道指使你的人是谁,现在不过?是要你一个口供。”
何豹眼?都?没睁,轻哼了一声:“你们既知道是谁,直接去?问话不就成?了,何必为难我一个平头老百姓?”
祁晟:“你是行凶者?,得有证词,证物。”
何豹忽然一哂:“哟,你们公署不是最会严刑逼供,弄虚作假吗?怎的,这对上你们公署自己人了,就要证词证物了?”
祁晟听闻他的话,听出了言外之意他,又或是他至亲之人曾被冤枉过?。
“你曾被冤枉过?,还是认识的人被冤枉过??”
这会儿,何豹也不出声了。
祁晟继而道:“你或至亲受过?冤屈,是因为公署有害虫,不作为,此番我上峰所为,不过?是想把这害虫除去?。”
牢房中传出嗤笑?。
祁晟:“你以为仅是摊子被砸,我等却大动干戈,你以为是什么?”
何豹没出声,祁晟道:“当真以为是因为我为了娘子而泄私愤?”
何豹讥讽一笑?,反问:“难道不是吗?”
祁晟:“你难不成?就没发现不对?”
“我平日?一下值就回去?给我娘子帮忙,但偏生这几日?没去?。且摊子被砸的时候,我娘子和帮忙的妇人,却没有一点的惊惶失措,而是避开得远远的,这些都?是为何?”
他的话,让何豹想起那晚那两?个妇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