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道:“你还吃了自家的油条豆乳,还用油条换了个隔壁摊子的包子,好像还有……”

陆鸢立马打断:“好了,别说了,我能等。”

祁晟轻笑了笑,随即道:“把汤婆子给我,我给你换热水。”

陆鸢把背篓里早已经凉透的汤婆子拿了出来,脱下布套,再把里头的热水倒了出去后?,才递给他。

祁晟装了热水,套上两层布的布套后?,才递给她:“回屋数铜板吧,等可以吃中食,我再喊你。”

陆鸢接过了汤婆子,斜眼睨他:“我怎觉得你像在哄孩子?”

祁晟笑笑不语。

她的性子可不正像个孩子样。

两人好像都没有把今日?遇见县丞之事放在心上。

陆鸢抱着汤婆子进了屋,然?后?开始数铜板记账。

祁晟进屋舀米,见她记账,瞄了一眼就出去了。

她有时?成语连连,可这字着实难看,而且这些?字都不似正经认过字的。

虽是如此,但他也?没有把这疑问问出来。

她本就没有完全信任他,若是让她多疑起来,没准真会像她先前说的那?样跑了。

所?以他什么都不问,或者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过问。

等中食做好,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吃着中食,两人相互夹菜,一派平和,好似只要没人提起,就是风平浪静。

陆鸢看向他的双眼,道:“是不是差不多要去医馆复诊了?”

祁晟算了算时?日?,点了头:“应当就是这几日?了。”

陆鸢道:“那?下午要不要过去一趟?”

祁晟给她夹了肉,应:“晚上还要出摊,今日?又早起了,还是歇好午晌,明日?再去。”

陆鸢点了头:“那?行吧。”

吃完中食,陆鸢消食时?,见祁晟拿藤条出来编织,她问:“你不睡吗?”

祁晟摇了摇头:“我不困,你歇着吧。”

陆鸢皱起眉头:“你五更?天就起来推磨了,下午还得推磨,不歇一会怎么行。”

“这藤编也?不一定?要做的。”

虽然?他也?说过重活都交给他,可陆鸢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祁晟想了想,应:“消一会食,我再与你一块睡。”

陆鸢听到这话?,才满意。

过了小半个时?辰,祁晟编了小半个篮子,便被陆鸢拉着上榻了。

被窝里有汤婆子,一进去就是暖和的。

许是太累了,上榻没多久,陆鸢便睡着了。

瞧着她睡着,祁晟才放轻动作?掀开被褥,披上衣裳,继续编篮子。

编好后?,便放入背篓中,省得她看见后?,念叨。

*

入夜,陆鸢在摊子前挂上灯笼,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吆喝起了油条。

她愣了一下,让祁晟看着摊子,自个循声找了过去。

到了摊子前,果然看到有人在炸油条。

她和那?摊主对上了视线,摊主直接别开了视线,不与她对视。

陆鸢看出来了,这是先前做炸饼子的摊贩。

这时?恰好有人来买油条,也?是三文钱一根,但个头比她家的要大一些。

陆鸢转身回了摊位前。

祁晟问她:“是有人也做出了油条?”

陆鸢点了点头,有些?丧气道:“也?是三文钱一根,但个头比我们?大,今晚我们?的生意肯定?会很差。”

她还以为这油条好歹能撑过冬日?,旁人才能琢磨出做法来,没成想这才一个多月,人家就给琢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