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与他对视着,气?氛有些怪,她视线微微躲闪,轻咳两声?后,继续问:“怎么样,不难看吧?”
祁晟笑了?笑:“不丑,很漂亮。”
陆鸢闻言,便转回视线给了?他一记白?眼。
“你?这?话就显假了?。”
祁晟定定望着她的双眸,道:“眼睛很漂亮。”
陆鸢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语声?诧异:“你?还能看清我的眼睛长什么样?”
祁晟:“虽然眼前还是像覆有一层薄雾,但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陆鸢听明白?了?。
他现在看见的她,是带着滤镜的。
都说近视的人看人,皮肤都是好的,像是有一层滤镜,看来祁晟也有。
祁晟手法生疏地给她沐发后,细细用帕子擦拭。
头发擦得半干后,陆鸢坐了?起来,抬着烫伤的手,与他说:“你?既然能看得更清楚了?,那就能帮我包油条和打豆乳了?。”
“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雨,而且油也得重新熬,今晚肯定是不能出摊的,歇两天后,咱们再继续出摊。”
祁晟点了?点头,说:“你?在旁边指点,我来做。”
陆鸢郁闷的心情也散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
祁晟问她:“不生气?了??”
陆鸢看得开,说:“反正那一锅油,我原本就打算再用两回就换了?,现在正好换了?,还有那个锅,我原本也打算换个口子大一些的,一次能炸多几根油条的锅。”
“正好,现在都可以换新的了?。”
祁晟端起水盆,说:“你?倒是看得开。”
她睨了?他一眼,说:“我不是一直都看得这?么开吗?”
祁晟从躺在榻上,还昏迷不醒时,他就知?道她性子乐观洒脱。
所?以他才会觉得前后差别大。
不过,那又?怎样?
他在意的时下她,而不是过去的她。
*
这?一场雨,淅淅沥沥下到中午才停。
雨停后,祁晟便出去打水。
陆鸢小憩一会后,从屋子出来时,就看到祁晟在洗衣。
有他的,也有她的。
他给他洗衣没?什么,就是这?之前贴身衣物都是她自己洗的,现在盆里也有她的贴身衣物。
哪怕她脸皮再厚,现在也有点儿难为情。
两人都没?说话,也没?有眼神对视。
正是如此,但却也有种刻意的尴尬气?氛,在两人的周围慢慢地蔓延开来。
祁晟面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可耳廓的绯红却是出卖了?他。
祁晟自七八岁之后,身边亲近的妇人,只有他的祖母。但就是再怎么无知?,也大概知?道这?寻常女?子的贴身衣物,定然不像她穿的这?样省料子。
以前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也没?有遮掩,可先前他视物模糊,未曾留意过。
现下,祁晟只觉烫手得很。
把衣服晾到了?檐下,二人都没?提这?事。
*
陆鸢手上的被?油烫伤了?,不能碰水,但身处岭南,一日不洗澡都难受得紧,所?以让祁晟在澡间搭了?根绳子,再把杌子放到澡间,把水盆放在上头。
这?样,她就能一边挂着左手,一边洗澡。
祁晟晓得她有多爱干净,也就没?劝她,而是她让他怎么弄,他就怎么就做。
忽然对调了?被?照顾的角色。
照顾的人适应得快,被?照顾的人适应得也极快。
夜里。
因陆鸢怕祁晟会压到她的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