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又跑了?一趟杂货铺,买了?五文钱十张的油纸。

油纸纸质硬实,且也?有防水效果?,用来?做最底层防漏垫再也?合适不?过,缺点可能就是得?次抛。

一张油纸,剪过能做两次用。

左右不?过也?是几日?,也?用不?了?多少油纸,她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

祁晟坐在屋中?的门边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丽娘外出有小半个时辰了?,许久不?见回来?。

忽然听到属于女子又轻又快的步子上?着楼梯的声响,祁晟唇角露出了?笑意,起身打开房门。

“丽娘,是你回来?了?吗?”

他忽然打开门,把?刚上?来?的人吓得?轻抽了?一口气,然后又没了?声。

祁晟听到了?轻微的抽气声,知道?了?不?是丽娘。

他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笑意敛去,道?:“抱歉,认错人了?。”

说着,正要关门。

“郎君且稍等。”

是个女子的声音。

祁晟动作微顿,道?:“娘子有何事?”

对方观察了?眼他眼上?的布条,目光顺着鼻梁打量下来?,缓步走近数步,轻软的声音带了?笑:“郎君是今日?新搬进来?的客人吧,我是住在你对门的客人,我叫黄鹂,独自居住,不?知郎君怎么称呼?”

祁晟冷淡道?:“过路客,不?便告知。”

说着,就把?门阖上?了?。

被?拒之门外的女子一愣。

陆鸢拿着所?需回到福来?小栈,正扶着酸胀的腰上?楼,却看到了?楼梯口上?方站着一个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瞧着二十来?岁的模样,一袭胭脂红裙,梳着高髻,发髻中?簪着绒花。

只见侧面,隐约可见上?了?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站的位置微妙,望向的方向也?微妙。

她上?到二楼,女子才回过神来?,四目相对了?片刻,陆鸢开口:“娘子且让让。”

正面瞧来?,女子妆容搭着长像,甚是艳丽。

女子听到她说“让让”,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问:“你住在这屋?”

陆鸢点了?点头。

那?女子忽然笑了?:“难怪那?郎君方才听到声响,便开门出来?,还唤了?一声丽娘,我还当时唤我呢。”

“对了?,我也?叫鹂娘,不?过是黄鹂的鹂。”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对面女子,脸上?笑意不?变,继而?道?:“娘子想是不?识字,应该也?不?知道?是哪个鹂。”

陆鸢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茶香,她一笑:“怎么不?知道?呢,不?过是美丽多了?个鸟的鹂,也?是鸮心鹂舌的鹂。”

对面的女子,笑容微微一滞,应该是没想到乡下农妇打扮的妇人还是识字的。

同时她眼里也?多了?丝丝疑惑。似乎不?懂她说的那?个成语是何意思。

陆鸢见她发愣,没让,就略过她,推开房门进了?屋子。

阖上?房门,挺直的腰一松,伸手揉按了?几下,没好气地看着倒水的祁晟。

她就要来?月事了?,心情烦得?紧,偏生?他还招蜂引蝶。

祁晟倒了?水,递给?她:“喝口水。”

陆鸢接过,问:“门口那?女子是什么情况?”

她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对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却没有下楼的声响,想来?就是住在对门的。

祁晟解释:“我方才以为是你,便开了?门,不?承想认错人了?。”

说罢,又问:“鸮心鹂